着回答道。
但冯双很吃力地摇了下头,又写了一遍。这个字笔画很稠,李嘉余又猜。
“爸爸妈妈?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呢,大家换着班,在外面陪你。”
冯双皱眉,有些不高兴了,又写了一遍。
李嘉余第三遍了才看出来他写的是一个‘想’字,然后又努力地在李嘉余手心画了两个叠着的方框。
“想回家?”李嘉余一愣,他复述时声音哽咽得一顿,“想回家。”
冯双点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因为病痛失去了生动和神采,他慢慢地眨着眼睛看着李嘉余,看得很认真,纤长的眼睫眨了一下,又闭上,扑朔地落下两颗泪珠。
“不哭,”李嘉余声音艰涩,他伸手把冯双眼角的泪水蹭掉,温热的手掌绕开爱人脸上的各色管子,摸了摸他的脸颊,安抚他,“双儿,不哭。”
三天后,冯双顺利转入普通病房,精神也好了很多,逐渐撤掉了身上的管子和仪器,然后在爱人和家人的帮助下坐了起身,开始正常进食。
冯双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蝴蝶骨在后背将宽松的病号服都能顶起来两个尖尖,人一瘦就显得佝偻,李嘉余抱着他,甚至不敢用力。
躺得时间太长了,体位的变化让冯双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他难捱地用手压在胸口,心脏监护仪上显示心跳加速,但旁边站着的医生给李嘉余一个手势,示意他没事。李嘉余强压住心里针扎一样的疼,把冯双扶坐起来,靠在叠起来的枕头上。
冯妈妈在一边眉头紧紧地拧着,看冯双坐起来了,她赶忙过来帮儿子把被子拉上来,不让风灌进来,把冯双大开的领口整理好。
冯双动了动嘴唇,唇瓣干得上面都是裂口,吃力地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