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她哥被绿了(2 / 3)

记得之前说要帮朋友找房子暂住的事情。

“记得,但你再不说我就要忘了。”

谭溪把鱼放在砧板上,拿刀剖开肚子,内脏血水流了一片。她打开水龙头将鱼冲净,电话开免提放在一边,沉梦秋的声音传过来。

“还是那个小孩,和家里闹矛盾出走了。我这儿不方便住,你看看能不能给他找个地方落脚。”

“那就住我老家呗,反正何姨走了,房子现在没人住,空着也是白空着。”

“可能得麻烦你去接他一下,我俩现在不太方便见面。”

谭溪一顿,切鱼的刀停了下来,她洗干净手把电话放在耳边,态度比闲聊的时候认真了许多,“你真的在和高中生谈恋爱啊?”

听筒那边没了声,谭溪皱眉,心里不好的预感很快被验证了。

“小孩的家长找到我了。不会住太长时间,我会给他说明白,对方家长那里也会有交代。但是等他情绪稳定之前,还是得先麻烦你两天……”

沉梦秋给她发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位置在江边的酒吧后街,她把鱼简单腌了一下就出门了。谭溪没有驾照也没有车,还得打的过去。正值下班高峰期,路况不太乐观,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太阳沉到了江水里,靛蓝色的天摇摇欲坠。

谭溪打了电话确认了位置,对方说话很拘谨,她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颓然。

男孩的声音有些熟悉,谭溪觉得在哪儿听到过,只是记不太清了。

临岸的夜市开了,酒吧也亮起灯来,后街有了热闹的迹象,在人潮来临之前谭溪找到了他——穿兜帽衫和校服的高中生,正蹲在水边的台阶上愣神。

“喂,是你吧?”

谭溪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对方转过头来,两个人双双怔然。

“怎么是你啊?”裴筝微张着嘴,看向谭溪的眼睛被灯光照出轻盈的水光。他眼角有点红,刚刚哭过一场,不说话时还好,一张口,浓厚的鼻音就扑面而来。

是熟人就好办了,她刚才还在愁怎么照顾对方的情绪,现在也不需要太担心了。

“走吧,沉梦秋拜托我给你找个窝住,先回家吃饭。”

“你认识沉梦秋啊?”裴筝闷闷地跟在她后面,半个影子溺死在江水里。

“狱友啦。”

说着,沉梦秋的电话便打来了,是询问她接到人了没有。谭溪回头看了眼裴筝,将手机递给他,“说句话吗?”

对方迟疑了两秒接过来,之后便是一声温吞又迟缓的“对不起”。

沉梦秋有话说,具体说的什么谭溪也听不见,但大概离不开分手和讲道理两个主题。裴筝安静地听着,眼神落在脚尖上,偶尔发出些嗯、哦的声响,算是回应。

谭溪不急,摸出来条烟点上,倚着路边的栏杆看街景。

裴筝可以任性,但沉梦秋不可以。成年人要讲道理,讲道理就不快乐。

她想起来谭鸣,谭鸣也和她讲过道理,亲人是不可以做爱人的,她问可不可以不讲理。

不可以。

从前不可以,现在也不可以。谭溪入狱之前从没想过要为她的爱付出什么代价,等到再长大了些就明白了,越渴望便越难成全。人只有两只手,能拿得东西太有限,虽然她不需要体面,但是谭鸣需要。

沉梦秋也需要。

一颗烟快抽尽了,火星子马上就要烫到嘴,裴筝终于挂了电话。他把手机还给谭溪,一步当先走在前面,“走吧。”

“分手了?”她不觉得自己嘴欠,但对方不吭声,把帽子一戴低着头往前走,步伐快得她跟不上。谭溪嘿嘿地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似地说:“会疼那才叫爱。行了,请你吃烧烤去。”

爱要付出代价,爱和烧烤一样致癌。

附近有大排档,她和裴筝找了个空位坐下,先点了扎啤酒。谭溪把菜单递给裴筝,问他:“会喝啤酒吗?”裴筝点头,她又让人加了一扎。

“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