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用指腹擦拭着淡黑色墨滴一般的印记,擦出红印也没擦掉,镜子在主卧,这时哪吒大王已经牵着饼饼的手进来了,见她还在那里戳戳戳,很没眼力劲儿,沉声道:“你且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在这个动荡不定的时期,人命贱如蝼蚁,更何况为奴为婢之人,别提尊严,有些甚至连猪狗也不如,狗尚可看家猪能买卖食用,奴仆们不仅要发银钱还需管吃管住,宫外大户之家奴婢本只比圈养的宠物高那么一点,宫内的奴婢对宫外而言有好些,可在宫内也是一样的,都会碰到不好伺候的主子。
想到在寒冰国忍气吞声,有幸长在王子身边方看到希望,如今自己的主子被抢走还要看抢走自己主子之人的脸色,听从他的命令,疏离低头隐忍,满目不甘,化为一个忍字,道:“是。”
疏离退下,冷宫当真偏僻,再无他人时,如果没有刻意发出动静,真可谓静谧无声。
在这静谧里,只有二人轻轻地喘息声,哪吒大王目光如火地看着饼饼,竟是深情款款,敖丙却有些走神,他只心念王妹之事,为何会出现在酒泉?又那样一身黑衣打扮?哪吒大王刚想询问这目光失神的心爱之人,突然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极其轻弱的脚步声。
哪吒大王宽袖一甩眸光划过一道可以穿墙杀人的力度,对着外面冷声道:“出去,冷宫不需要你伺候,找燃雪给你安排。”
墙外疏离顿住脚步,愣神了一会儿,她走的极慢极轻,却还是被听到了,这个贱人耳力如此之强?!忍!握紧拳头指甲扎进肉里,悄悄向后退了三步,道:“是,奴婢这就离开。”
走到冷宫门口,疏离一咬牙,关上大门,挥泪离去。
终于安静了,哪吒大王突然觉得在这里安个窝儿也不错,他上前抱起饼饼,坏笑道:“美人儿方才在想什么?如此失神?”
饼饼被他打横抄在怀中,仿若没有重量一般,这状态仿佛又回到了酒泉,坦诚的他将同样坦诚他从水里抱出来的场景,虽在两个时辰前,也丝毫不敢再想,红了一张脸,嗫嚅道:“也在想这场大火究竟与谁有关。”
寒冰国要反,使臣们皆在,烧的又是火莲宫,可疑之人呼之欲出。
“此事孤会尽快严查,他将你的住处也敢焚烧,想来与寒冰国无关,或许潜入了其他人。”
听此,敖丙心中也算放下心来,最好与寒冰国无关吧。
哪吒大王这话说的有些口是心非了,他做过两种猜想,寒冰国想杀他,连自己国家的王子也可以牺牲;另一种,这是报复,这火来的突然,如果是冲着他来的,他大张旗鼓的让人驱车出来,前往酒泉玉池也是在大殿所言,能烧三座宫殿,不可能出此大的披漏。
都有嫌疑,自己人也有嫌疑,他这样说,也是让饼饼宽心,不要胡思乱想,忧心忡忡,他会担心。
见哪吒大王火一般的看着自己,不说点什么实在是要喘不过气了,饼饼虎头蛇尾地扯了句:“多谢大王宽慰。”
“哦?嗯,”哪吒大王又是一个狡黠的坏笑,道:“不用客气,美人也可以宽慰宽慰孤一下了。”
“这…大王您…”饼饼一点也不敢多看红衣少年了。
哪吒大王故意问道:“孤怎么?”
“您不累吗?”饼饼声音是越说越小,深怕多说了一句燃烧到了什么。
哪吒大王笑道“”“孤身经百战,怎会累?”
饼饼听着一抬眼,哪吒大王心觉不对,换了个措词道:“孤只有你,喜欢看着你,喜欢与你亲近。”
哪吒大王诉说了他这辈子原本不可能说出来的矫词情话,这话听的饼饼心中“怦怦”直跳。
紧接着感觉到抱他之人温热升高,烫的他也跟着升温,这衣服加身便显得多余了。哪吒大王抱着饼饼向当初并没有撤走的软床上走去。
地上衣物堆叠交织在一起,一层红色叠在另一层红色之上,浪漫旖旎,火红堆着火红,正如软床上升起的一把火,那火先是交叠,而后融合。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