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观察下来,裴辛眼见着是真对调酒有兴趣,也有一些天赋在身上的,就算忽略年龄因素,可培养他起码要几年才能出师,那这几年他的酒吧怎么办?招个符合他要求的调酒师太难,要不他也不会如此苦恼了。
周施丞想着想着,头就又开始痛了,他叹了口气,人生在世,真是烦恼众多。
好在他苦恼的问题在几日后得到了解决,那天周施丞接了个跨国电话:
“喂?师兄吗?”电话那头传来微冷的女声。
“噢…是刺玫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周施丞好奇道,他这个师妹前几年出国深造,难得联系一回。
“师兄,我打算回国了,想自己开个酒吧,想去你那呆一段时间取取经,成吗?”
“成啊!当然没问题,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去接你!”
……
挂掉电话,周施丞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翘起二郎腿,眼睛眯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的师妹林刺玫要回国了,而且刚才也在电话里谈好,回国之后会帮他管理酒吧。
林刺玫和他师承同一个老派调酒师,所以调酒风格比较类似。不同的是,他更严谨,对原料的规格用量相对考究,主打一个出品稳定,有迹可循。
而林刺玫用料大胆,有天马行空的创意,兴致来了能配出让客人赞不绝口,念念不忘的调酒,但因为是随性一调,大多不可复制。
有林刺玫的帮助,他可以放心休息了。
这天裴辛又来诊所看望他未来的老师了。
他未来的老师躺在床上,见到他来,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坐起,并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纸箱子,对他招了招手。
周施丞把裴辛叫到面前来,面色庄严地问他:“你真想和我学调酒?这行可没你想的那么轻松。”
裴辛使劲点头:“我很认真的,我也不怕吃苦。”
周施丞没有在意裴辛的保证,他将床底下的纸箱子拖到裴辛面前:“那好,你把这些搬回去,全都看一遍!”
裴辛看着纸箱里丰富多彩的各种书籍,从调酒基础知识到英语入门,他嘴角抽搐:“……这都是什么?”
周施丞依旧面色庄严:“这是调酒的理论知识,你知道盖房子吗?盖房子最重要的就是打地基,调酒也是如此,没有理论知识的支撑,你的调酒技术就像一盘散沙巴拉巴拉……”
裴辛强忍着听完他老师的废话,然后从纸箱中掏出一本蓝色,表情难看:“这我都能接受,可是为什么中间还有小学语文?!”
周施丞面不改色地抢过他手上的书扔进箱子:“我都听唐老头说了,你小学就辍学,我可不收文盲,这些书你先看,不懂的来问我。”
裴辛:“……”
裴辛抓狂地抹了把脸,说辍学真是抬举他了,他压根就没上过学。曾经他为自己是家里唯一的文盲而自豪,如今得到了报应,他无力反驳:“好,我看,不过小学到高中的教材就不必了……我之前自学过。”
周施丞对着裴辛黑得像锅底的脸嘿然一笑,看起来贼眉鼠眼:“还有一件事也要和你说清楚,我不白教,你出师之后要先给我打5年工,才能自由发展。”
“行。”裴辛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如果真的学出来,老师对他简直恩同再造,打5年工算什么,再说他相信老师也不会亏待他。
从这天起,裴辛杯子都没摸到一个,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看书的生涯,灯从早亮到晚,比家里正经的学生还用功。
他自己没注意,殊不知这种非人的努力全被谢旬暗暗看在眼里,给谢旬幼小的心灵蒙上了难以磨灭的“内卷”阴影。
以至后来裴辛纳闷自己弟弟怎么长成一个“卷王”时,丝毫未察觉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就这样昏天黑地看了几个月后,纸箱里的书终于差不多快看完了,裴辛抬起被知识冲昏的头脑,爬起来洗洗脸,准备去做周施丞前两天交给他的任务接林刺玫。
林刺玫一下飞机就看到了据周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