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已经全部得到了,还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呢?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八年前。
游轮出事,叶疏桐失踪的消息传来,我几乎觉得天都塌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叶疏桐却没有任何消息。
所有人都劝我放弃吧,这么久过去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可我始终不肯放下那丝希望。
终于,我在当地的居民那找到了一点线索,用尽全部积蓄,甚至不惜卖血追查下去。
但四年前,那条线索也断了。
那天派出所的老民警递给我一包湿透的证件,说打捞队在下游找到了叶疏桐的背包。
"小伙子,都四年了..."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手腕上层层叠叠的疤痕。
我抱着那个背包在江边坐了一夜。天亮时纵身跳进冰河里,却被路人捞了上来。
昏迷中我梦见叶疏桐穿着我们攒钱买的白裙子,站在福利院那棵梧桐树下对我笑:"既白,你要长命百岁呀。"
醒来时见到了自称是我生物学父亲的男人,他手里拿着DNA报告,说母亲最大的遗憾就是弄丢了襁褓中的我,现在终于能带我回家了。
我拒绝了,还是不肯放弃寻找叶疏桐的念头。
现在她回来了,可却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
还有了三个孩子。
第3章
宴会结束,我回了独居的公寓。
我瘫在沙发上,威士忌的酒瓶滚落在地毯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从沈家别墅回来后,我已经在这个昏暗的公寓里待了三天。
窗帘紧闭,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手机屏幕偶尔亮起,显示着沈砚舟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门铃响起时,我正把空酒瓶扔向墙壁。
玻璃碎裂的声音和门铃声混在一起,像某种不协调的交响乐。
"既白?我知道你在里面。"
沈砚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数到三,不开门我就叫开锁公司了。"
门开时,刺眼的光线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沈砚舟身后站着叶疏桐,她手里拎着超市购物袋。
"老天,你这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沈砚舟跨过满地的酒瓶和外卖盒,一把拉开窗帘。
阳光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瞳孔,我下意识抬手遮挡,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又开始了是吗?"
他盯着我手腕上那些新旧交错的疤痕,眉头拧成一个结。
"医生开的药没吃?"
叶疏桐默默走进厨房,塑料袋窸窣作响。
我听见她打开水龙头,然后是锅具碰撞的声音她在煮醒酒汤。
这个认知让我的胃部一阵抽搐。
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喝醉,她也是这样,在漏雨的出租屋里用半包过期紫菜煮了锅咸到发苦的汤。
"焦虑症又犯了?"
沈砚舟弯腰收拾着地上的垃圾,动作利落地像在自家一样自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放在茶几上,"新换的进口药,副作用小些。"
我盯着药瓶上陌生的德文标签,突然很想笑。
"没事。"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只是工作压力大。"
沈砚舟叹了口气,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镀了层金边。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高定西装,看起来英俊的过分。
"下次记得接电话。"
他向前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