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太医及时察觉到不对,上前一步,才让他避免晕厥。

乔婉婉见此,冷笑道:“陛下,您时日无多了。”

即便是在被拖去大牢的路上,乔婉婉也在笑,仿佛是在笑他的识人不清,笑他这几月的昏庸。

一阵北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茅草,天地寂静。

宁宴迟紧盯着在空中纷飞的飘雪,神色怅然。

与北狄相持已有半月有余,本应在前日抵达的粮草却迟迟未送至。

他派人送去军报,今日应当已经到达朝廷。

除此之外,令他更加不安的是前几日宁寒玉送来的密信,上面书写着让在在边疆多加小心,注意屯粮屯草。

他在接到密信当日便多加警惕,让士兵去周遭收购粮草。

但没想到,第二日北狄便发起了突袭。

在物资不足的情况下他们与北狄又对峙了三日,如今,已是极限。

“将军!援兵来了!”

听见消息的传来,宁宴迟猛地抬头看过去,一抹明艳的红色正向这边疾驰而来。

那马匹上坐着的,正是英姿飒爽的宁寒玉!

原本空荡荡的眼眶在老军医的手术下,被慕容寻挖出的眼珠重新回到了原地,此时正绽放出明亮的色彩。

“兄长!我来助你!”

奔至宁宴迟身边,她翻身下马,声音虽还带着沙哑,却充满了生命力。

宁宴迟是宁寒玉的义兄,但也胜似亲兄长。

在看见宁寒玉的第一眼,宁宴迟便发觉到了她身上裸露在外的伤疤,喉头哽咽。

“寒玉,你受苦了……”

亲人的关心让她瞬间热泪盈眶,又一次想到了这半月来在宫中遭受的痛苦,嘴唇微颤。

可很快,她便的耳边又响起了乔婉婉那日在椒房殿对她说的话,瞬间克制好情绪,眼神一冷。

“义兄,我怀疑当年父母和三位兄长的死因有蹊跷。”

第十四章

大牢内,四周的石壁湿漉漉的,上面长有青苔,灯光昏暗。

自乔婉婉被扔进大牢内,便觉得一阵寒意直透骨髓。

这件牢房,比当日关押宁寒玉的那间更大一些,也更加空旷潮湿一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潮湿混合的恶臭,每吸一口气都像是将秽物吞入腹中。

此刻,她的身形比在大殿上更加狼狈,衣衫被鞭子打得残破不堪,每一道鞭痕上都透着血意。

她面前站着慕容寻,手上拿着鞭子,就像当日拷打宁寒玉一般,此刻站在她面前。

想到此时,乔婉婉不禁又笑了一声。

“你又在笑什么?”慕容寻拧眉,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乔婉婉气息不稳,忍着痛意又笑了两声:“臣妾想起一件高兴的事情。”

慕容寻眼底的疑惑更甚:“什么事情?”

她挑眉,示意他上前,慕容寻更近一步,微微侧头。

“那件事就是……”乔婉婉声音越来越轻,他不得不将头再靠近一些。

直到,乔婉婉的嘴巴快要贴上他的耳廓时,她张嘴咬去,慕容寻迅速侧身闪过。

她的口中藏有暗器,即便是他反应迅速,也难免有擦伤。

侍卫上前将她擒住,口中暗器掉落,他正要蹲下拾起,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启禀陛下!宁将军突破敌围,我军胜利了!”

慕容寻弯腰的动作一滞,转身向声音来处看去,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当真!”

“当真!”那士兵灰头土脸,明显是日夜兼程才赶至京城。

听那士兵所描述,被围困在落鹰谷军队,本以为要死伤无数才能突破重围。

没想到突然遭遇一支神秘骑兵的猛烈突袭北狄后方!

这支骑兵人数不算太多,但装备精良,战术诡谲,行动如风,一击即退,搅得北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