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家,再过两年就要出嫁了。曼姐很疼爱她,经常带在身边,就算是惹了事也舍不得批评太过。
玉秋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小声向她询问:“小馨姑娘,方才那是?”
见玉秋问她,她也不避讳,仗着两人隔得近,与他说起悄悄话:“是舫山那头武县长家的夫人,娘家是椿城这边东面的谢家,五十多年前出过进士,也是当了个小官的,后来不行了。武县长年轻那阵家里穷,受过谢家几次接济,被谢家二娘瞧上,当年差点给拉着入赘了,虽然武县长看在情分上娶了她,但对她家是有意见的。”
她越说越起劲,动手剥了几个瓜子捏在手里:“三年前武县长去舫山做了县长,也将她带去了。她呀!大字不识几个,又是个刻薄善妒、泼辣蛮横的,在外人面前也落武县长的面子,武县长要不是看在她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的份上,早给她休了!”
“哼哼”两声,孔馨把瓜子往嘴里一塞:“宋岳堂去北方打仗,要过舫山那片,武县长收了信息,窝着没动装死,想着保一家平安,就是这意外谁说得准?偏偏宋家军队和老谢家来舫山探亲的一路人撞上了。听说宋岳堂本来是没打算对他们动手的,但谢家人不识抬举,拿迂腐的话惹了宋岳堂不高兴……等武县长得到消息去求情,几个人都凉透了,尸体就堆在路边呢!”
“馨丫头。”曼姐显然是听见了她的话,轻斥了一声。
孔馨缩了缩脖子,赶忙三言两语把后面的事粗略一讲:“谢二娘生过女儿武宁后没养好,伤了身子,这都七年没再有过动静了。没了娘家撑腰,这才怕了,就把身边跟着长大的丫鬟塞给丈夫抬进门做小。装着大度,结果人家怀上了,又看不惯人家的肚子,私下里铆着劲欺负人家呢!两个孩子被她宠得无法无天,也有样学样,真坏!”
曼姐叹了口气,蹙眉道:“你个姑娘家,哪里听了这么多脏耳朵的东西!”
孔馨一点都不怕她,躲在玉秋后面嘟囔:“跟着你听的……”
“我让你记的东西一点不记,”曼姐抬手,越过玉秋往她肩头轻拍了去,“这些腌臜事到记得牢!”
孔馨也不躲开,乖乖受了这一下,赌气地抱怨:“我讨厌她嘛!她谢二娘本来就惹人烦,那两个小孩也是,没离开椿城之前,咱们这一圈哪家同龄的丫头小子没被他们欺负过的?连我妹妹都被武涛扯乱过头发。他们哪有半点家教,简直就是泼皮无赖!”
玉秋已经将几人的身份都弄明白了,笑着拿了个青皮橘子放到孔馨面前的桌上,安抚她:“谢谢小馨姑娘告诉我这些,不然一会儿等武夫人进来,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可就要被别人说是周家的不是了。”
“才不会!”孔馨伸手把橘子剥开,露出里面喜人的橙色果肉,“周夫人放心吧,你不认得她,她才高兴呢这样她还能主动往你面前凑,好向你介绍自己。”
她把橘子剥好,自己却不吃,而是起身过去,递到曼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