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侯爷头顶,他脸色由白转青,下意识反驳道。
什么?岁岁她娘死了,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岁岁与她娘亲与本侯赌气,所以做了这一出戏,但她们哪怕怨我迟了这一个月,也该不与本侯编这样的谎话!”
侯爷看向侍卫,眯了眼,深黯的眸底浸染了些怒气。
“你是如何当的差?本侯叫你亲自迎岁岁小姐回来,你怎么会被这样的谎言蒙蔽!?”
侍卫跪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可……可卑职查过,这七日,豆花坊旁边的小巷子里,确实有一场葬礼。”
“而卑职把那条街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岁岁小姐。”
侍卫话音刚落,侯爷心口狠狠一抽,双目染上血色。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算……就算那个女人真的死了,他的岁岁,怎么可能不告诉他?
岁岁曾经那样渴望的抓着他的衣角,哭着求他带她回家,叫他爹爹。
她怎么会连娘亲去世这么大的事,都不来找他这个爹爹?
他是岁岁最依赖的人啊。
一种巨大的、不祥的恐慌占据在心头,侯爷几乎有些站不住,他厉声道。
“备马车,本侯要亲自去查。”
“这次,本侯一定要亲自接回岁岁,再为她举行一次风光的认亲礼!”
马车很快到了豆花坊。
见到来人是侯爷,嬷嬷吓得腿一软,身体抖了几抖。
“侯爷,老妇人真的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去哪了,今早上您的侍卫已经来问过几回话了。”
“老妇人昨日亲眼看到,那小丫头就是……就是上了一辆马车走了啊。”
侯爷呼吸一滞,乌黑的眸底迅速泛起惊慌失措。
“本侯是她的爹,她走了怎么会不告诉本侯!?”
“那她娘呢?她娘曾在你这住过多日,你一定知道她娘的下落!”
嬷嬷脸上的神情僵住,偷偷觑着侯爷煞白的脸,声音放低了些。
“回侯爷,她娘……确实已经走了七日了,昨日刚下的葬。”
侯爷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几乎要有些站立不住。
嬷嬷叹了口气,想起昨日那小丫头给她行礼的模样,心里不免揪得慌。
换做别的五岁的小姑娘,刚死了娘亲,又被那般讥讽,一定都哭天喊地了。
可那小丫头,不仅不哭不闹,反而还弯下腰,说她心善?
嬷嬷脸上升起一种真实的、带着点唏嘘的怜悯。
“老妇人斗胆说句不该说的,侯爷您既然是那小丫头的亲爹,为何不早些把那苦命的丫头接回去呢?”
“那丫头是真倔,也是真苦,她娘死后,她就那么一个人在破漏风的巷子里,为她娘守灵,守了整整七天七夜!谁劝都不听,后来还发起了高烧,人都迷糊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娘亲。”
“就连下葬,也都是她一个人……”
嬷嬷的每一个字,都像千斤重锤,狠狠砸进侯爷的耳里,砸在他的心上。
破漏风、守了七天七夜、发着高烧……
这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清晰得让他窒息。
他仿佛看到那个小小的、瘦弱的岁岁,蜷缩在破败冰冷的屋子里,无助地守着死去的娘亲。
而他在干什么?
他竟然在忙着给收养的女儿过生辰!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侯爷再也压制不住,身体剧烈一晃,吐出一口鲜血。
刺目的红,映衬着他瞬间灰败下去的脸。
“难道,那些弹幕都是假的么?”
“它们明明说这是一个小说的世界,若我同时将岁岁与明珠接进府中,她们会因为争夺我的宠爱而互相心生怨怼,岁岁最终会变成小说里的恶毒女配,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而只要我晚一个月接岁岁回府,就能改变她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