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干完活早点回家,梁浔一一应着,转身来到树根底下坐着。其他人也都三三两两的聚在树底下吃饭聊天,但是离得很远,没有人靠近梁浔,只偶尔往这边看一眼,又转过头去议论什么。
梁浔满不在意,那些各怀心思的打量和眼光,伴随了他整个童年,他早就习以为常。
他大口扒着碗里的饭,家里吃白米的机会很少,即使是这样两掺着煮的饭对他来说也格外美味,就着咸菜条和白菜也吃得很香。
“慢点吃。”安年把糖水端给他。
梁浔问:“安安不吃饭吗?”
“我不吃,我平时不吃早饭的,你早上给我那么一大碗饭,我都吃了,这会儿还撑着呢。”安年抬头观望了一下,见没有人看他们,飞快剥了根火腿肠放饭盒里,“吃这个。”
梁浔用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
迎着安年亮晶晶的眼睛,梁浔点头,“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安年笑着摸摸梁浔脑袋,心里像养了儿子一样满足。
梁浔喝了一口茶缸里的水,眼睛微微睁大,甜的。
安年笑眯眯,“糖水,喝糖水可以补充体力。”
“安安也喝。”梁浔把水杯递过去。
拗不过梁浔,安年低头抿了一口,眼里染上星辰般的细碎笑意,“好甜。”
梁浔继续低头扒饭,耳垂悄无声息地红了一点。
不远处几个人聚在一起吃饭,一个男人说:“那狗崽子和谁说话呢?”
其余人往那边看了一眼,笑道:“哪有人啊,不就他自己。”
那男人说:“不是,我看他刚才又是举饭盒又是举缸子的,就好像身边有个人跟他说话。”
有人搓胳膊,“你说的咋那么渗人呢?”
“哎,这小子真的有点邪门。”住在梁家东边的李庆媳妇低声八卦,“我昨晚上起夜,就听见他在院子里嘀嘀咕咕,像是跟谁说话,结果我趴墙上看,院子里就他自己搁那儿自言自语呢,你说吓不吓人!”
“哎呀,他不能让啥玩意儿上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