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俞宁随口回应，打开瞳孔笔。

“可能是在别的医生护士那里闻到的吧，这是医院发的。”

“抬起头。”

顾时宴听着她的安排抬起头，感受着她的手在他的脸上动作着。

整个检查的过程中，顾时宴都很安静。

她看着这双曾让她沉溺的眼睛现在却是黯淡无光，像是蒙尘的琥珀。

“光感有变化吗？”

夏俞宁轻声询问，气息喷洒在顾时宴的脸上。

顾时宴突然攥紧双手，身体变得紧绷。

“没有。”

随即又小心翼翼开口，带着期待和试探。

“我和夏医生……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夏俞宁记录的手一顿，之后若无其事的开口。

“不认识，怎么了？”

顾时宴声音低落，头微微偏到夏俞宁的方向。

“只是……感受到你的手在我的额头上的时候，有些颤抖……”

“我第一次单独会诊，可能是太紧张了……”

夏俞宁记录他刚刚的体会，嘴上敷衍着，声音干涩。

闻言，顾时宴低着头，空洞的眼睛无焦距垂落。

病房内陷入沉寂，只能听见鼻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夏医生！3床病人呕吐不止，王医生让您去看看。”

护士小跑到门边对着病房内的人说的。

夏俞宁点头，手上快速的写着病例，以便后续登记，写完直接带着护士离开。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夏俞宁送了一口气。

之后的三天，夏俞宁刻意减少了去顾时宴病房的次数。

她埋首于与之相似的病例和手术，试图用忙碌的工作填满每一分钟，不去想顾时宴，不去想五年前的他对自己的伤害。

夏五早晨查房，夏俞宁走到顾时宴的病房门，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女声。

夏俞宁的脚步一顿，侧耳听着房内的声音。

越听越耳熟，是阮施施！

她的手攥紧手上的病例，五年前痛苦的回忆冲击着她的大脑。

“顾时宴……”

她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好似回到五年前，阮施施的声音还在继续，夏俞宁的手微微颤抖。

最后跌跌撞撞地回到办公室，脸色苍白地样子吓到了护士，她上前扶着夏俞宁，口中却是关切。

“夏医生，你不是去查房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有没有什么事？”

夏俞宁摇摇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开口。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麻烦你叫一下王医生帮我查一下VIP顾先生的房。”

护士扶着她坐到椅子上，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看着护士出去的背影，夏俞宁坐在椅子上才渐渐平复内心。

顾时宴和阮施施还有联系。

是了，阮施施是顾时宴的初恋，他们之间有联系再正常不过了。

休息片刻，王医生推门进来，看见还在研究病例的夏俞宁，佩服出声。

“真是废寝忘食啊，有没有研究出什么？”

夏俞宁摇摇头，接过王医生手上顾时宴的病例。

王医生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语气中带着后怕。

“你别睡，顾先生女朋友却是专业能力强，也不知道顾先生为什么转院，在女朋友上班的医院不比在我们院好？不过他女朋友也是难搞，什么都要插一手，就刚刚查房都差点吵起来……”

夏俞宁手上的动作停滞，黑色的签字笔在纸上晕出一大块痕迹。

女朋友？王医生说的顾时宴的女朋友是阮施施？

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王医生刚想自己离开，门突然被敲响，阮施施的声音传进来。

“我是顾时宴的女朋友，想了解一下他的身体状况，我可以进来吗？”

◇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