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抿着唇,眼睛猩红,只字未言。
我深呼口气,从包里摸出根烟,点燃,抽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让我渐渐平静了下来。
烟雾缭绕间,裴司秉皱了皱眉。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深思熟虑后,我做了个决定。
“裴司秉,我们离婚吧。”
客厅安静地针落可闻。
我眼前很雾,看不清裴司秉的表情。
突然,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门。
“瞧我,都忘了,我们根本就没领证。”
“那就好办了,公司我的股份你就折现给我,其它的财产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吧。”“好歹也有二十多年的感情,你总不至于这点都不给我吧。”
“宋以宁!”
裴司秉语气冰冷,满脸阴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二十年,我们二十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为了你什么都豁得出去,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大度一点?”
“一个谢佳雪而已,就值得你这么跟我闹?”
在他眼里,一个谢佳雪不是什么大事。
3
我悲哀一笑,“我做切胃手术那天你在做什么?”
裴司秉愣了愣,心虚的别开了脸。
我轻叹道:“在庆祝谢佳雪转正,陪她放烟花对吧。”
“谁告诉你的?”
“这重要吗?”
裴司秉闭了闭眼,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无奈道:“直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让佳雪打掉孩子?”
到了现在,他还以为我只是在生气。
我抽了口烟,淡淡道:“财产分割是你定还是我定?”
砰的一声,裴司秉走了,他还是没说财产该怎么分。
指尖传来一抹刺疼,我轻嘶一声,眼泪都疼出来了。
烟蒂掉在地上,烟灰飘落四处。
一声震动响起,谢佳雪表决心来了。
“以宁姐,我要为裴总生下这个孩子。”
还真是深情。
恍惚间,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我十岁进了孤儿院,也在那年认识了裴司秉。
他比我大两岁,长得可爱,又机灵,是院长跟前的红人儿。
孤儿院的孩子不允许出那扇门,但裴司秉可以。
我初到孤儿院,和谁都不熟,还被排挤。
除了裴司秉,没人跟我玩儿。
他每次出去都会给我带糖。
也会在我头发长后给我扎马尾。
从那以后,都是他给我扎头发。
有别的小女生也想让他扎,裴司秉却看向了我。
“宁宁同意我给她扎头发吗?”
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不高兴地跑远了。
裴司秉找到我时,我还在生闷气,他好笑的捏了捏我的脸。
“宁宁不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说出来,你就不给她扎了吗?”
“你不说,我不是也没给她扎吗?我只给宁宁一个人扎头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