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这些话,苏启芳尽力说得平淡,没有描述得太具体,她究竟是受到了怎样的排挤刁难,那些难听得令人作呕的话语,她一个字都不想让裘怫听到,是她在伯府隐忍惯了,所以才能忍下去,如果换一个人,稍有些心气的人,恐怕都要拍案而起。
直到后来,一位掌事姑姑看她可怜,稍稍提点了她几句,她才知道,原来她的隐忍是多么的正确,只要她有一次没忍住,与人争执起来,就会给太子妃借口,直接将她从七品昭训打成不入流的秀女,甚至可能被关入冷宫,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天日。
裘怫听不出苏启芳平淡语气下的惊心动魄,但依然流下泪来,她好心疼,大表姐这么好的人,这么温柔的女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这到底是苏元芳的错,还是太夫人太狠心?如果没有艳山园的那件事,大表姐是不是就可以有个美满的姻缘?
“没事的,别哭。”
苏启芳拿出帕子,轻轻替裘怫拭去泪。
“那些都过去了,我也习惯了东宫里的日子,还得了掌事姑姑的照顾和提点,现在我已经知道怎么跟那些人打交道,也知道怎么打点厨房的人,能吃上热菜热饭,偶尔还能单点一样解解馋,你看,今日我还能回来探亲,给你们都带上礼物,这日子越过就越好,所以你就别哭了,替我高兴些。”
第一百六十九章缘由
她没说,这些礼物,都是太子昨日突然赏下来的,也是昨夜,太子第一次在她的宫室里留宿,一夜间,她就突然有了宠,从一个少女变成了真正的女人,然后,得到了回府探亲的恩典。
比起初入东宫的日子,现在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苏启芳不是贪婪的人,她知足了。
但是裘怫的心里,反而更堵得慌了,明明大表姐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可为什么她更想哭,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无论苏启芳怎么哄都不管用。
到最后,苏启芳无奈的笑了,道:“认得你这么久,竟不知你是水做的人儿,快快打住了,不然,再不敢跟你说这些了。”
“大表姐便是不说,我也有办法打听。”裘怫咕囔了一句,到底止了泪,心中迟疑片刻,终于道,“日后在东宫里,若大表姐遇着了过不去的难处,就想法子给经常照顾提点你的掌事姑姑递个消息。”
苏启芳闻言一呆,道:“什么?”
裘怫怕她多问,已是跳了起来,道:“大表姐记着就好,不必多问。”
说完,已是一溜烟的跑了,实在是怕苏启芳追问起来,她不知该怎么解释。
葛覃和静女正跟柳枝、碧绦两个说着闲话,忽见裘怫小跑着出来,一溜烟就远去了,二人顾不上其他,赶紧就追了过去。
然而裘怫并没有跑太远,就站住了,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待到葛覃和静女气喘吁吁的追来,她从身上摘下一只香囊,交给静女。
“把这个给含情姨娘送去。”
静女愣了一下,没有多问什么,接了香囊便去了。
“姑娘……”
葛覃低低的惊呼,她不懂姑娘的这个举动是为了什么,那香囊,并不是普通的绣品香囊,而是玲珑香囊,纯银鎏金,工艺精美,是为了今日来见苏昭训,苏氏为了不让女儿们的衣饰显得太过朴素,特地给姑娘们一人添了一件,姑娘很是喜欢的,还在手中把玩了许久。
裘怫徐徐吐出一口气,她并不想与荣国公有什么往来,但为了大表姐,不妨给荣国公的人卖个好儿,谁知道将来是不是有她求着含情给荣国公递话的一日,未雨绸缪,计在长远,总胜过临时抱佛脚。
静女在伯府里的人面儿熟,那个玲珑香囊,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被她送到了含情的手里,隔不到一刻钟,她回来了,并带来了含情的一句话。
“含情姨娘说,日后姑娘有什么事情,可以管后厨上采买的杜婆子给她传话。”
管采买的婆子,进府出府都方便,传话自然也容易。
真是个极聪明的女人,裘怫心想,然而她却不知道,她拿去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