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可以确定了,确实是有人请托了许嬷嬷去伯府,但请托之人,不是宫中某位妃嫔,因为基本上宫中叫得出名号的妃嫔,都派人过来跟许嬷嬷闲磕叨了。好奇心人皆有之,连太后都好奇了一把,何况是妃嫔,打听清楚了,她们也好到太后跟前卖个好儿,多点能聊的话题不是,皇帝仁孝,若她们能得了太后的青眼,那么皇帝也肯定能多召幸她们几回,这也是宫中争宠的一种手段。
可惜许嬷嬷口风实在紧,旁人打听不到,也就算了,争宠的手段多的是,一个不行,还有下一个,但也有妃嫔沉不住气,觉得许嬷嬷这是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少不得就在小黑本上给记了一帐,逮到机会就跟许嬷嬷清算。
宫里很多人都觉得许嬷嬷这是犯傻了,口风守得这么死,摆明了是得罪人的,连太后宫里的人来打听都不吭声,靠山都不要了,不是犯傻是什么,有那些心眼不怎么好的,就幸灾乐祸等着看她的下场,也有与许嬷嬷向来交好的,暗暗的提醒她。
但是很快荣国公郑秀就亲自求到了太后跟前,把许嬷嬷给要走了,这个突兀的转变,可把宫中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然后才有人想起来,许嬷嬷在太后宫中的时候,是贴身照顾荣国公的女官啊,从荣国公入宫一直到到出宫,许嬷嬷照顾了他整整九年,怪不得敢把嘴咬得这么死,她的靠山不是太后,而是荣国公,在宫里得罪了一大波主子又怕什么,荣国公把她要走,带回荣国公府里供起来,宫里的妃嫔们又能拿她怎么样,别说是妃嫔了,就是皇后也只能干看着。至于太后,那是就差没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给荣国公的主儿,荣国公来讨人,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第一百七十五章管事
太后爽快的放人,还给了许嬷嬷大笔的赏赐,等人走了,才收敛了笑容,对左右道:“这孩子……闹什么呢?”
她说的当然是郑秀,旁人都当是许嬷嬷得罪了人后向荣国公求了救,但太后隐隐有预感,许嬷嬷这桩事,背后的人恐怕就是郑秀,根本就是郑秀为了名正言顺把许嬷嬷讨过去而干的。
左右不知道太后的想法,只赔着笑,道:“荣国公念着许嬷嬷照顾他的情谊,实是重情重义的少年郎……”
说了一大通郑秀的好话,直听得太后笑个不停,也就把这事儿抛开了,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不必管得太紧,只看着就好。
宫中发生的这些事情,苏氏自然不知道,这些天她家中伯府两头跑,原本太夫人在她的劝说下,已经有了些起色的病情,结果被许嬷嬷的离开而打击得吐血,反而病得更重了,一下子躺在床上起不来,虽说身边有儿媳妇侍疾,但想也知道,申氏那些人不过是做个面子,不再气着太夫人就不错了,也只有一个小王氏,还带了几分真心,但她还要管着府里的里外事务,又能有多少时间服侍在太夫人的床前,也只是早晚来看一看罢了,至于那些丫环仆妇,不过是伺候人的,哪里比得上亲人在侧,也只有苏氏辛苦些,每日到伯府侍疾半日,算是给太夫人带来些许安慰。
但太夫人到底年纪大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伤了她的根基,虽有亲女在侧精心侍疾,可她这病始终迟迟难见好,亏得伯府有些家底,什么人参灵芝都用着,就这么不好不坏的拖了下去。
苏氏整日往伯府跑,自个儿家的事,自然就交给了三个女儿,但裘慎还要去容溪堂,又有不少课业,而且还时不时帮着苏氏一起在太夫人身边侍疾,没法儿两头顾,裘家的中馈,实际上是落在裘怫和裘怡并一个从旁辅助的云姨娘手里了。
云姨娘算是长辈,但她本是个性子柔弱的,又没什么主意,连裘怡这个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压不住的,说是她从旁辅助,其实还不如说她担起了照顾两姐妹的日常起居的责任,在具体事务上,是说不上话的。
裘怡倒是跃跃欲试,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尝试着管家呢,可兴奋得不行,不管管事媳妇来回禀什么芝麻蒜皮的小事儿,她都想指手划脚一番,可偏偏她说的不算,管事媳妇回完了话,都看向裘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