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举步就走,皮秋阳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想追上去,但一转念,他们姐弟闯进人家府里一声交待都没有就这么走了,太过失礼,只得打消念头,唤了两个跟随的家人,嘱咐他们跟紧了般慧。
这边才嘱咐完,那边苏氏就来了,脸色并不太好看,任谁被人闯进家中心里都不会太高兴,只是看在皮秋阳往日对她还算恭敬有礼,行事为人也没什么可指摘的,想是今日这一遭是事出有因,苏氏也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这才没有做出逐客的姿态。
皮秋阳心中有愧,自然也就更感激苏氏没有赶他,忙不迭的道明来意,又再三赔罪,道:“都是家姐性子急,小侄又拦她不住,方有闯门之事,还望夫人莫加见责。”
苏氏见他赔罪的姿态诚恳,心中气消了七八分,露出笑容来,道:“七公子既赔了罪,此事便揭过。”又四下一环视,“怎不见四姑娘?”
皮秋阳惭愧道:“方才家姐已离去……”
非请擅入,又不告而别,这实在是失礼到了极点,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替般慧圆回来,温和俊逸的脸上涨得通红,实在是没脸再坐下去,匆匆起身,道:“今日家中还有事,小侄不便久留,拜别夫人。”
第三百零一章 风波起
苏氏见他脸红得快比得上猴子屁股了,心下一哂,也不挽留,道:“七公子请便。”
待皮秋阳逃也似的走了,她才微微摇头,这一胎双生的姐弟,性情却天差地别,那皮四当真是不知所谓,皮七却是教人可怜又可爱。
再看留在厅中的那锅粥,苏氏拧了一下眉头,流香庵送来的腊八粥,自然是好的,偏偏送的人是皮四,这便有些恶心人了,留也不是,扔也不是,想了想,索性让人拿下去,教家中下人们各自分了了事。
却说皮秋阳急急的赶回靖国将军府,一问,般慧居然没回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道一声不好,上当了,他这姐姐哪里去裘家寻晦气的,分明是借着裘家来甩开他的,这会儿她会去哪里?一寻思,多半是去了荣国公府,皮四对荣国公的执念有多深,再没有比他这个弟弟更清楚的,当下他也不敢与父母言语,拔脚就往荣国公府去寻人。
还真叫皮秋阳料中了,般慧从裘家出来,果然就一路奔着荣国公府去了。这姑娘本就有一股子执念,在庵中这大半年来,越想越是心痛委屈,便有一肚子的情绪要发泄出来,她要让郑秀知道她的委屈不甘,她要问问郑秀,为何对她如此无情,她究竟哪里不好,哪里不如他的意。
郑秀自然不知道有个麻烦正往自家来,今日他休沐,又逢是腊八,与往年一样,一大早的就往宫里去给太后、皇帝请安,还想着自己熬粥孝敬了太后和皇帝,剩下的通通搬去裘家呢,哪想到皇帝却不允他再入厨房,说是他如今已经有了正经差事当着,不再是可以随意玩闹的小孩儿,下厨这等子事,绝不许他再去做。
君子远庖厨嘛,郑秀满心不当一回事,只是想着自己在差事上违逆了皇帝,旁的地方便只好多顺着皇帝些,这才罢休,在宫里混了一顿粥入腹,他就回了荣国公府,才盘算着怎么再去裘家混一顿,就听门上来报,了缘来了。
咦?那小和尚怎么下山来了,老和尚宝贝他宝贝得要死,怎么舍得放他一个人出来乱跑?
郑秀犯着嘀咕,亲自把了缘迎了进来,才知道了缘是来送腊八粥的。荣国公府每年都往广安寺捐米粮,广安寺也每年都有回赠,只是这事儿都是管事经手,郑秀从来不问,独今年来送粥的是了缘,却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少不得要追问一番。
了缘笑着解释道:“师父说入得红尘,方能跳出尘,命我在寺中当了杂事僧,日后这些外出跑腿的活儿,我都做得。”
郑秀听了,只翻白眼儿,道:“老和尚尽扯淡,故意折腾你呢吧,依我看来,你这样的小和尚,只在山上念一辈子的经才是,山中兽类,可比世间人心容易感化多了。”
说着,又好奇问他送了几家的粥,有没有被人为难,若有人为难,只管说来,做兄弟的铁定给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