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客,是客人,就得客气相待,因此坐在了申氏对面平排的位置。没见到黄氏,她和二老爷都被禁了足,就连今日,也没被解禁,可见太夫人还没有消气。
裘家三姐妹也跟着一一给舅妈们见了礼,才要随苏氏坐下,申氏却打发她们道:“时辰还早,别拘了你们,去那边与姐妹们一起玩吧。”
裘慎皱了皱脸,有苏元芳在,她们过去也只有被伯府的女孩儿排挤的份,申氏根本不是好心。但苏氏却不是个惯女儿的人,内宅这点争斗,不管到哪儿都难免,日后想要处理得游刃有余,少不得要多经历些,因此便顺了申氏的话,对裘慎三姐妹道:“去吧,与表姐妹们好生相处。”
裘慎这才略福了福身,带了两个妹妹过去了。
果然,情形就和裘慎想的一样,有苏元芳在,根本没有哪个女孩儿敢跟她们说话,就连曾经和她们同车过的苏留芳,也低着头在那里玩自己的手指,像是根本就不认识裘家三姐妹似的,哪怕裘怡主动凑过去跟她说话,她没像个鹌鹑一样,头都没抬一下。
裘慎也不强求,自顾的找了个空位置坐了,双膝并拢,双手摆在膝上,腰背挺得笔直,端庄雍容,真正是像极了一株哪怕被烈火焚身也不肯屈从强权在寒风中绽放的焦骨牡丹。
这种场合下,裘怫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的跟在长姐身后,哪怕被长姐衬得黯淡无光,也不肯露出一丝自己的风采来。只是她纤瘦的身体以及惯于流露木讷的表情,哪怕再学着裘慎那样正襟危坐,也没有一丝的端庄雍容,反而有些东施效颦的滑稽感。
于是就有人真的笑了。
那是苏承芳,申氏亲生的二女儿,行九,也不知她附在苏元芳的耳边说了什么,苏元芳也笑出了声,目光往裘怫这边看来,又看了看裘慎,然后仿佛被什么污了眼睛一样,很是鄙夷的移开了。
裘慎脸上火辣辣的,她知道苏元芳在笑什么,但自己却不能说裘怫学着自己的样子是错的,女孩儿本就应该端庄些,越是被人排挤的时候,越不能露怯,否则才真正会叫人小看了去,因此她只能把腰背挺得更直些。
裘怫却是微恼,没招没惹的,这苏家姐妹也太过分了,她那一颗为长姐出头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眼皮垂下,眼珠子溜溜的转了两圈,然后也没干别的,就是先看了一眼苏家姐妹,然后学着苏承芳的样子,在裘慎的耳边吹了口气。裘慎耳朵痒痒,憋不住动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往苏元芳的方向看了一眼,才低头对裘怫恼道:“你捣什么乱?”
她看苏元芳一眼,纯属下意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这一幕看在苏元芳眼里,就像是自己有了什么不妥,被裘怫看到了,裘怫又告诉了裘慎,裘慎就很不屑的看了过来,然后再跟裘怫一起笑话她。
这是明晃晃的打脸啊,苏元芳脸都气绿了,敢在她的府中,对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嫡长姑娘这样的轻慢不敬,这对姐妹实在是可恶极了。
“你们姐妹说什么悄悄话呢,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苏元芳忍不住了,忘记了原是要孤立裘家姐妹的,主动向她们说话。
“我与长姐说,方才元芳表姐与承芳表姐说悄悄话呢?”裘怫抢在裘慎前面,一脸老实的回答。
裘慎暗暗瞪了她一眼,小骗子,最会伪装的小骗子,但面上却没露声色,还得衬着裘怫一把,缓缓道:“不知元芳表姐又与承芳表妹说了什么悄悄话,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这是原封不动的把苏元芳的话又扔回去了,噎得苏元芳整个人气都不顺了。
裘慎将耳边一缕小碎发塞进耳后,动作和申氏刚才抚鬓角的时候有些像,但是却更优雅些,更雍容些。
“哦,原来是不能让大家听的话啊。”
你问我们姐妹,我们可是坦坦诚诚的说了,问你的,你却迟迟不吭声,也不知道是在说谁的坏话呢。
虽然裘慎没有这么说,但她的意思,在场的女孩儿却都不是笨蛋,听得出来。会是说谁的坏话呢?最大的可能当是说裘家姐妹的坏话,但是,苏元芳一向仗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