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气死她最好。苏元芳早打听清楚了,黄氏根本不管苏启芳,还是太夫人从私库里挑了匹料子出来给苏启芳裁的新衣,那料子说起来也算是好料子,但绝不如百织缎稀罕难得。

可惜,苏启芳才不与她较这个劲儿,根本就没来,倒是裘怡在容溪堂上课的时候得了消息,顿时心痒痒的,等下了课,就混在了伯府一众姑娘里,到琼心苑瞧了个新鲜,那红的缎子,白的花儿,又艳又仙,可馋得裘怡都快流口水了。

这么好的料子,可惜,她不能穿,就是能穿,也不会有人给她买这么稀罕值钱的料子。因着这个现实,裘怡忍不住叹气,桂花糕吃在嘴里都觉得没滋味了。

裘怫在画花样子,这是宁嬷嬷留的课业,得画十张呢,都是“鹊上梅枝”的主题,但每张都得画得不一样,如何构图,如何配色,就成了极费心思的事情。裘怡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飘进又飘出,听倒是听得清楚,却根本没往心里去。

裘怡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忍不住抱怨道:“每次同你说话,最没意思了。”

八卦嘛,当然得有人附和,唱独角戏可不就让人没了兴致,她拿帕子擦了擦嘴和手,走到裘怫身边伸头一瞧,就拿走了裘怫已经画好的两张花样子。

“这两张花样子好看,我拿回去让姨娘绣帕子,回头送你两块,就不用谢了啊。”

于是裘怡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拿走了裘怫的课业,她就是故意的,谁让裘怫不陪着她八卦呢。

裘怫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低头画花样子,裘怡这几天给她提供了不少伯府内的八卦,她虽不往心里去,但到底对这伯府里的情形更清楚了,那两张花样子就算是酬谢吧。

裘怡倒是说话算话,隔两天果然送了两张帕子来,只是用料极次,绣工嘛一看就不是云姨娘绣的,根本就是随便找丫环绣了来应付她的。当然,裘怫还是不会在意的,那两块帕子直接让葛覃拿去做了抹布。

到了重阳这日,太夫人带着穿戴一新的苏启芳和苏元芳出了门,留下了门里一地的羡慕嫉妒恨,且不说她们参加的是禄王妃的菊花斋宴,光是姐儿俩那一身夺目的新衣裙,就已经足够招来伯府其他姑娘的眼红了。

“可惜了……”

雍容院里,苏氏对着裘慎长叹了一声。

裘慎没听明白,迷茫道:“母亲,您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