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当今皇后出身承恩侯府,淑妃出身燕侯府。顺带一提,淑妃就是二皇子的生母。
早些年,皇子们年纪还小的时候,后宫中虽少不了波澜,但大体上还算平静,后妃们表面上和乐融融。但随着皇子日渐长成,尤其是太子和二皇子,因年纪比下面的皇子要大上不少,彼此间的明争暗斗,直接影响到后宫的平静。皇后和淑妃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紧张,一直到现今,太子和二皇子双方在朝堂上已各自成势,少不得就有人开始站队,承恩侯府和燕侯府,自然也就彼此对立起来。
于是两府的子弟,不管愿意不愿意,都是对头,哪怕从来没见面过的也一样。
但下一刻陆晔又回过味儿来,郑秀怎么请了燕小七?这两人以前打过一架吧,好像就是郑秀无意中放走了二皇子的爱宠,被二皇子教训了几句,结果皇帝护短护得没边儿了,连亲儿子都不能欺负郑秀,于是二皇子被罚抄圣祖训。这事儿让燕小七知道了,十分替自己的表哥二皇子抱不平,捡着机会就跟郑秀打了一架。
郑秀没输,燕小七也没赢,俩孩子当时都才只有七八岁,打得再狠又能打成什么样子,无非是一个鼻青,一个脸肿,打累了,还一块儿勾肩搭背一起睡着了。后来皇帝知道了,也是啼笑皆非,再是护短,也不好直接责罚一个孩子,只将燕小七他爹燕侯第五子燕五池叫进宫中申饬了一顿。而这,却没有影响到郑秀和燕小七不打不相识,反而打出了交情来。
只是打出来的交情又哪里有陆晔和郑秀曾经在皇后宫中同吃同住同睡来得深,所以郑秀请了燕小七就不请陆晔,岂不奇怪?
陆晔思忖着不对劲儿,这里头怕是有别的事,只看郑秀那样子,摆明了敷衍他,他也不好深究,便笑道:“你定好了日子,给我送张贴子来,若那日无事,我必到的。”
话没说满,来是不来,没个定论,陆晔回去便向自家父亲禀明了这事,承恩侯思忖半晌,才道:“到日子你便瞧瞧去,不必理会燕小七,只看荣国公究竟想做什么。如只是闹着玩儿,你便寻个借口早离,若是另有他意,你瞧仔细了,回来报我。”
说什么挽回名声,承恩侯是不信的,虽说郑秀这回出京闹了些风波,但只看皇帝那副护得不行的态度,就知道这于郑秀根本就无碍,那孩子生来受宠,有爵有禄,陪皇子读书,也多重兵法一类,可见将来多半是要在沙场上去镀金的,不会走科举仕途的路子,那要名声何用,还用得着挽回。只怕再过上几个月,便没人议论他“刮地三尺”的事了。
得了父亲的首肯,陆晔便晓得该如何做了,等郑秀派人送了贴子来,他一看上面的时间,哈哈一笑,对来人道:“那日我恰得空,告诉你家国公爷,我定然到场。”
郑秀得了回报,也是一笑,没怎么在意,只眼巴巴的等着往忠毅伯府送请柬的人回来。他费心要办这事,怎么可能漏了真正的目标苏伯勤。
他这里忙得热火朝天的,皇帝也得了消息,对昝公公笑道:“这小子又闹什么妖蛾子,朕还当他不死心,又得偷偷溜出京去,不放心才教你盯紧了他,结果,倒是朕白操心了。”
昝公公也笑道:“想是荣国公心里虽不乐意回来,但晓得陛下是为他好,便也安分了。只是他是少年人,闲不下来,就喜欢热热闹闹的。”
皇帝爱听这话,越发高兴,道:“你替朕记着点日子,到时候,朕给他赐幅道林子的墨宝去,教他请的那些‘才子’们,哈哈哈,教那些青年俊彦也开开眼界。”
道林子是前朝书画大家,墨宝传世不过三五,都教宫中搜罗了,外头难得一见,纵有,也是摹本。皇帝就极爱道林子的书画,不是给郑秀涨面子,他才舍不得送一幅出去。
昝公公躬身应了,又道:“听说荣国公给忠毅伯府也送了请柬,对忠毅伯府世子千求万请,说定要请了他府那位书画双绝的太姑奶奶的墨宝去撑场子,陛下这墨宝一送,荣国公必定高兴,指定要进宫来谢过陛下。”
这话又说到了皇帝的心上,郑秀打从被从靖山香雪林里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