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用,顶多,也就是给小娃娃们启蒙罢了。
三祖爷让苏氏拿这个理儿给堵了嘴,也不意外,原就知道苏氏多半不会同意的,于是打个哈哈,道:“鸣侄媳妇儿言之有理,也罢,族里不敢强求,只是从族里到京中,千里迢迢的,族里又担心这路上出什么岔子,又恐孩子们经不得跋涉,鸣侄媳妇儿可千万莫挑那年岁太小的。”
苏氏吃了口茶,拿帕子压了压唇,笑道:“瞧您说的,我哪里那么不知趣儿,还吃奶的孩子我挑了来也不成用,启蒙还启不上呢,哪个先生肯教,自然是挑那已经进了学,有些底子的族中少年,只是我离了族里也有几年,却不知哪家的父母愿舍了亲儿,成全我这一房的香火。我啊,也不挑,但只要为人实诚些,懂得孝义的孩子就好了。他知孝义,我便有情义,自将他当作亲儿看待,三祖爷您看这还行吗?”
三祖爷笑道:“鸣侄媳妇到底是明白人,这回来前,族里已各家都问过意思了,捡了这几房的孩子,你且瞧瞧可还合心意。”
说着,便递过来一份名单。
苏氏接过来看了两眼,奉衣早捧了笔墨在一侧,她便提笔在上头圈出了两个名字。
“九房的昆哥儿怕不合适,那一房只他一个独苗儿,族里怎么给列到名单上了?”
三祖爷道:“你这是旧闻了,去年九房就又添了一对儿乖孙,你九叔爷心疼你这一房没个香火,咬着牙舍了昆哥儿给你,你得记着你九叔爷的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挑明
苏氏轻笑一声,昆哥儿是难产儿,他生母生下他后就没了,他爹后来续娶了一房,想来那一对儿乖孙就是继室所出,继室有了亲子,哪里能容得下前头的继子,九叔爷哪里是心疼她这一房,分明是怕昆哥儿在继母手底下有个好歹,送出来避祸的吧。
到底苏氏心善,可怜昆哥儿,看破不说破,又指着第二个圈出的名字道:“啸三伯家的昇哥儿已快十八了,这年纪,也该下场了,再到京中来怕是不合适。”
三祖爷笑道:“昇哥儿在小辈中算得出色,他去年便下了场,只是未中,族里的意思,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让他到京中来见识见识,顺带着,照应着弟弟们些。”
苏氏差点笑出声来,这话说得可真好听,但细细一品,分明是昇哥儿读书不成,族里打算让他到京中来寻门路吧,是指着忠毅伯府能给他当靠山,混上一段时日,再回乡下场,到时候哪怕是看忠毅伯府的面子,县试考官也给他个童生当当。
堂堂正正的正道不走,尽想着歪门斜道,这等人将来难有出息,她的私塾,不收这样的人。苏氏提笔把裘昇的名字划掉,道:“京中权贵云集,若要游学长见识,并非善地,江南文风鼎盛,才适合上进之儿郎。”
三祖爷没想到苏氏招呼都没打一个就划掉了裘昇的名字,不由得吃了一惊,道:“鸣侄媳妇,昇哥儿到底年长些,他在同辈中威信颇高,没有他在,只怕其他孩子闹将起来,鸣侄媳妇看管不住。”
“孩子们自有先生教导礼数规矩,若再要闹腾,还有家法族规,三祖爷还请放心。”
苏氏说着,又对点妆招了招手,点妆便去了里间,不消片刻拿了托盘出来,上面整齐摆着十块银锭,每块都是足十两重。另还有五个鼓鼓的钱袋,上头都写了名字,正是名单上那几个孩子的。
“这路上来去花费不小,若都教族里承担,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些银钱请三祖爷收下,以作路上花费,另那五袋银,是送给这几房的叔伯们,感谢他为我这一房的香火着想,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叔伯们万勿推辞。”
苏氏的大手笔明显把三祖爷给震住了,盯着那雪花银锭看了好半晌,才嘴唇颤动道:“鸣侄媳妇儿有心了,族里……族里……”
苏氏却又笑道:“还有孝敬族长和族老们的,容后再送上。”
三祖爷彻底闭嘴了,容后再送上,就是不当着人的面儿给,是什么意思他活了这把年纪还能不知道。
“三祖爷远道而来,想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