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怫心里一跳,斗琴?跟谁?可千万别是那位皮四姑娘啊。

“我去看看。”

“诶?”裘怡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也跟了过来。

情况没有裘怫想像的那样坏,皮四姑娘不在琴台,想来这位贵女大抵是琴艺不精,苏元芳的琴艺倒是不错,裘怫在容溪堂的时候,听过几回。

但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裘怫赶到琴台时,苏元芳正闹事呢,原因是她的琴抚了没一会儿,琴弦忽的断了,然后她便说这琴弦是被人故意割了一半,目标直指跟她斗琴的对手,指责对方卑鄙无耻,把那姑娘气得浑身发抖。

“你技不精,又输不起,竟满口的诬赖人,与你同台,我深耻之。”

裘怫脚步一顿,这姑娘的话很占理啊,声音听着也有些耳熟,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倒是跟在她后头的裘怡“啊”一声,脱口道:“二姐,就是她,那日笑话我是冒失鬼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救场

原来是她呀。

裘怫总算想了起来,那日她们姐儿仨出了华锦阁,裘怡不留神撞了别人家的仆妇,当时便有个声音笑话她冒失,却不知这姑娘是哪家的,只她这一句话,便知也不是省油的灯。

连裘怡都看得出来,轻拉她的袖子,低声道:“二表姐怕是要吃亏呢。”声音里带了些幸灾乐祸。

裘怫瞪了她一眼,幸灾乐祸也要分场合,这种时候,一个不好,她们这些沾亲带故的,全都要跟着丢脸的。只是苏元芳的人缘也着实是太差了,这周围几个围观的,大多都是容溪堂里出来的,与伯府多少都沾着亲带着故,竟然没有一个人出面替她说句话。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自己来看,这断口锋利,不是被人暗地里做了手脚,还能是什么。”苏元芳也有理,她扯出那条断了的琴弦,将断口露出来。

那姑娘看了,眉心一皱,果然不像是自然断的,当下冷笑道:“即便是被人做了手脚,又干我何事,你我素不相识,还是在这琴台上才初见,我纵是有那坏心,也没那机会,倒是你这全无教养张口便诬赖人的德性,想是平日得罪了不少人,只怕不知是哪里的报应到了。”

这话简直戳心,但却不无道理,那姑娘之前跟苏元芳见都没见过,琴也是苏元芳自己带来的,若要说有人暗里动了手脚,怎么也轮不上她。

裘怫对那姑娘起了几分好奇心,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倒是个眼明心亮的,只是这脾气不大好,也不看看场合就与苏元芳当面锣对面鼓的,苏元芳样子不好看,她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这是文会,纵起纠纷,也宜文斗,当场扯破面皮是会让人觉得粗鲁的。

评判去哪里了,怎么没人来阻止?

裘怫在寻评判的时候,评判却扶着苏太姑奶奶站在不远的树阴下,正看着这里。

“苏大家,若再不干涉,怕就不好收场了。”评判轻声道。她姓闵,是木人巷里专授琴艺的女官,人皆尊她一声闵姑姑。这一次,也是郑秀请了她来当琴艺评判。

斗琴的时候有争执,还算是正常,可若是闹大了,她这评判不出面,就是失职了。郑秀主办的文会,她们这些受命前来帮衬的人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只盼着能顺顺畅畅的,这样回头也好受赏。可如果闹出事来,把文会搞砸了,郑秀身为主办人,面子上不好看,而皇帝做为背后的支持者,就更没有脸面了,到时候别说受赏,不被打进慎刑司受刑就算是好事了。

问题是,苏太姑奶奶不让她过去,可真是急煞人了。

“不急,再瞧瞧。”苏太姑奶奶沉着脸,不动如山,“闵姑姑莫担忧,出了事,老身扛着。”

有了这句话,闵姑姑的心才落下一半。

苏太姑奶奶冷漠的看着琴台,那里站着的女孩儿们,大多都是从她的容溪堂里出来的,她就是要借这个机会瞧一瞧,容溪堂里,都教出了些个什么东西。

比定性,裘怫肯定比不过已经活了大半辈子的苏太姑奶奶,她已经有些沉不住气,因为她看到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