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也没有困扰人类的养老问题,他们在成年后会一直维持青壮年的状态,直到在寿命即将终结的前几年迅速衰老走向死亡。

只在少数几种情况下会有虫族选择储蓄,比如收入高于支出时余额自己增长,或者单纯的爱好攒钱。

雷蒙德不属于这少数几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这座宅邸也是他认为花的钱中最值得的一笔之一。

这里很安静,能让他享受片刻难得的安宁。

但是这次不同。在静坐了一会儿之后,雷蒙德从浴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小小的布料。

布料上被晕湿的地方还没干,摸上去是一种微微粘腻湿润的感觉,雷蒙德身上的浴袍已经大敞开,他把这片湿痕紧贴在他身上。

周围依旧很安静,雷蒙德手上的动作幅度不大,他不想弄破这条他本来想用来珍藏的内裤。

但也因为动作过于温和,感官没有被充分调动,雷蒙德还有余地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想起了他还在虫巢时的抚育员。

“虫巢内的每一只幼虫,都不属于产下他们的雌虫和雄虫,他们属于虫母。他们生来就是虫母的子民,生来就要为虫母奉献一切。”这是虫巢内负责抚育幼虫的雄虫无数次强调过的话。

把卵产在虫巢的雌虫和雄虫也并不在意这些卵是否有长大成虫,又或者早就被评定为劣等成为了虫巢的养料。

繁衍只是刻在基因中的本能,是为了族群延续必须进行的行为,和人类社会中的父爱母爱没有一点关系。

即使是虫母,她对子民的爱也和人类定义的无私的母爱全然无关。

“虫母只会爱听话的、有用的孩子。”抚育员也无数次说过这句话。

听话的,有用的。雷蒙德再次用这个标准审视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听话的、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