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安德第一次见到这么像人类女性的虫族。

近些年在雌虫中掀起了模仿人类女性的风潮,原本就拟态的比雄虫纤瘦一些的雌虫开始刻意留长发、穿裙装,模仿历史教材中人类女性的模样。

后来不仅是雌虫,连一些雄虫都开始这么打扮。

泽安德前段时间还在和教廷探讨是否需要对这种不良风气加以引导,探讨还没得出结论,但他已经为此见了不少留着长发、穿着裙装的瘦削雌虫和雄虫。

不过泽安德从始至终都认为这种行为愚蠢且无聊,他不否认人类文明的璀璨,但不认为虫族对人类的效仿要细致到这种地步。

性向正常的人类男性喜欢人类女性的外形是出于生理本能,但雄虫不需要喜欢雌虫就能进行交配,促成交尾这一行为产生的不是漂亮的外形,而是繁殖期。

泽安德不喜欢雌虫,也不喜欢交配,如果不是这种古怪的风气使得雄虫相奸的犯罪率急剧升高,他一点都不关心其他虫是否喜欢打扮成人类女性的模样。

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他之前的审视不完全正确。雄虫拟态成人类男性的漫长历史,或许已经潜移默化的更改了他们对雌虫外形的偏好。

比如现在,泽安德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小虫母的拟态,而和这位漂亮的小虫母相比,他不久前见到的雌虫和雄虫全都和东施效颦一样可笑滑稽。

泽安德又吞咽了一次,但他的神情依旧平和,他缓步走到楼梯口,等待雷蒙德像条摇着尾巴的狗一样把小虫母带下来。

他听到雷蒙德对小虫母低声介绍他的身份,于是小虫母的目光从高处落到他的身上。

泽安德不喜欢被居高临下的打量,但不包括现在。

小虫母站在高处,是他理应跪地膜拜的“神”,此刻却在用带着一点怯意和抗拒的神情看他。

和她一样柔软的目光像是某种温暖而粘稠的液体倾落到他身上,泽安德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失控的燥热感涌向下腹。

每当繁殖季来临时,他都会感觉到这种失控的燥热。

但他每次都会像用藤条鞭笞自己来忏悔的虔诚教徒一样,用忍耐来证明自己是个开化的高等生物,而不是能被原始的繁殖欲望左右的低等虫族。

泽安德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用空泛而礼貌的微笑坦然面对小虫母的审视。

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已经狼狈到需要用其他无关的念头填塞满充斥着下流想法的大脑,来制止自己露出他最兰 "生 "更 "新厌恶的丑态。

他不应该来的。泽安德极其难得的感觉到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