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两日子又吵了一打架。
几年的隔阂、积怨似乎一瞬间爆发。
邓小美毫不留情地说着那些嫌弃婆家的话。
林立松也毫不留情地说着嫌弃娘家的话。
邓父这回不干了,合着,我一家帮这帮那帮出愁了。
邓母一向是会挑事的。
“说到底,你妈眼里就只有你弟弟和妹妹,立杨这么胡闹,就不管一管?
“不管也就算了,那孩子还偏要放在你妈那不成?
“她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不知道院子里一堆废料,对孩子来说有多危险?
“咱们家囡囡是女孩,自然是没人家小儿子重要,我闺女把自已的宝要回来,有什么不对?”
本就不善言辞的林立松,被邓母说得哑日无言。
这几年来,一句句偏心,也不是没有说在他的心坎上。
“还是那句话,不能过,就算了。”邓父目光严厉地看着林立松,“这两年,你也算是个好女婿,大活小活都使唤你一个人干,可我们找你做姑爷,不就是为了当半个儿,你既然不愿,咱们也不勉强。
“囡囡归我女儿,你再找也好找。”
岁月,终是将一个清秀的少年变成了埋头不语的中年。
林立松突然想起了小姑那一碗糖水。
有多少年,不曾觉得甜了。
得知林母病了,林立松独自买了东西去探望,可走到跟前,就听林母念叨着林立杨。
步子,便没再迈进去。
林母去北京的消息又无疑换来了邓母的嘲讽。
瞧,奔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去了吧。
偏偏临走前,林母还找了邓父。
“你说说你,怎么那么蠢,这回好了,街里街坊都说是你把婆婆给气走了,实际呢,是人家奔着小儿子和小闺女去了,平白给你们两日子留下个不孝的名声。”
邓母这话是特意在林立松也在的时候说的。
后来气不过,邓母直接对林立松说:“你妈这心挺狠啊,谁家婆媳不吵架,偏偏她来这么一出。”
林立松握着的拳,始终松不开来。
林母这一去,似乎真得没打算回来。
街里街坊对林立松说了些闲话。
林立松都不知道,日子怎么就过到了现在这一步。
扎在心头的一根刺一直隐隐作痛。
后来,林父也去了北京。
邓家的态度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开始说偏心了,往日还照顾的面子,这会是片点不留。
时间久了,林立松也有了些怨。
路过邮局时,他有过踌躇。
可又想起妻子那句话,“还奶奶呢,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得惦记孙女,以前瞧着有多亲,现在你们爷俩也不过如此嘛。”
一种怨气,悄然而生。
几年一晃而过,林立松曾想过去联系母亲,拿起电话又放了下来。
不知道说什么。
也不想说什么。
人生似乎就是这般,躲避解决不了问题,但确实得以片刻的安宁。
林母、林父又回来后,邓母的态度又变了。
“好歹是你们父母,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有什么生分不生分一说,去了给人家道个歉,说两句好话。”
邓小美无不是疲惫,转头问林立松,“先咱们去吧。”
她心里的怨谁知道。
因为那一次争吵,林母说走就走,两日子这两年心里一直存着个疙瘩。
怎么想,她都觉得难受!
既然孙女不重要,带去做什么?
两日子过个面子就是了。
林立松没有回话,只说单位忙,先去上班了。
等人一走,邓母就责怪女儿,“你这孩子,怎就那么不听话,当初说让你找个条件好的你不听,现在让你跟婆家关系亲近一下,你又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