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交襟内衫打底,黑红交向的玛瑙玉石腰带环腰,织金暗纹流动的宽大黑色外袍罩在修长的身上,外袍上还绣着朵朵九瓣玄莲,随风舞动间,暗光浮动、栩栩如生。
楚存墨身上气质大变,已经从一个眉目明朗的阳光小郎君变成一个傲睨万物、唯我独尊的冷情独行者,透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寒意,目光虽然已经恢复清明,但里头的星海却已经沉没。
所谓哀大莫过于心死,讲的便是如此吧,九夜漓尘死了,明朗如阳的楚存墨也随之消散,如今的楚存墨只是一具空壳一般的行尸走肉。
“楚存墨?”南宫珩桑试图叫唤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楚存墨清泠泠地睨了南宫珩桑一眼,淡声道:“珩桑师伯。”淡得如同一片无边的死海。
听到他还认得南宫珩桑,在场众人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重新回到了胸腔中。
漓尘最后的心愿就是楚存墨能够安好,不论是为了漓尘还是他这个作为师伯的关心,南宫珩桑都很有必要问一句,“你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楚存墨看着云舒所在的方向,冷声道:“你们、顾好自己。”
说罢,转身欲走,楚忆锦忙叫住楚存墨,“哥!”
楚存墨停住脚步,背对着楚忆锦头也不回道:“何事?”
虽然得到了缓和,但楚忆锦的气息依旧有些凌乱,“你要去干什么?”
楚存墨微微一顿,想起方才自己冲开封印的时候误伤了楚忆锦,转过身来随手挥下一道灵流,将楚忆锦身上翻涌的灵力理顺,言简意赅道:“报仇!”
楚忆锦还未说话,楚存墨就已经到了云舒等人的面前。
魇弄将云舒扶起,云舒“呵呵”笑道:“你可比本座幸运多了,虽然死了,但好歹留有身躯,还让太虚神力为你所用。”
楚存墨淡声道:“确实很幸运。”
楚存墨觉得幸运,并不是云舒说的那样拥有太虚神力和死了还能延用这幅身躯,而是因为他能在这万千人海之中,遇到了他的师尊,有幸与他相伴。
“但那又怎么样?”云舒嘲讽道:“任你独步天下,法力滔天,九夜漓尘也已经灰飞烟灭,灵息尽毁,再也回不来啦!”
“是啊,灰飞烟灭啦……”提到九夜漓尘,楚存墨如死水一般的眸光终于荡起了一丝波动,低声道:“任我法力滔天,我同样无力回天……”
之于楚存墨而言,九夜漓尘就是他的光,他的命。
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九夜漓尘消散前的模样,“因为你,我的命,已经消散世间,所以!”冷眼看向似笑非笑的云舒,寒声道:“就拿你的命来偿!”
“哈哈……”云舒不屑道:“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是你这浩瀚的上古神力笑傲绝尘,还是本座的怨恨之气更胜一筹!”
楚存墨淡声道:“好啊。”指着正原地刨地的月犀珊瑚兽,道:“魑阴杖本是你最大的倚仗,现在没了,那么这只畜生是不是你新的倚仗?”
云舒还未说话,楚存墨右手掌中惊现一团红光,烈焰红光对着月犀珊瑚兽面门而去,月犀珊瑚兽还未做出反击动作,就已经被烈焰缠身无法挣脱,继而“砰”的一声巨响,月犀珊瑚兽自内而外爆炸开来。
不愧是上古遗留的神力,随手挥出的一掌,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看着自己那忠心耿耿的坐骑就这么死了,云舒连半分伤感都没有,眼中的贪婪之色越加狂盛,若是杀了楚存墨,将这股神力占为己有,再找到与太虚神力共生的焚荒邪气,那么他云舒称霸三界的日子还会远吗?
“楚存墨,”云舒沉声道:“你我是甥舅,本就是一家人,你又何必为这些凉薄之人出头呢?你可知道,那些人在面对敌人时不仅不同心协力对抗,还曾对你师尊出言不逊,辱骂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云舒这么一说,那么曾经骂过九夜漓尘的修士都开始踌躇不安起来,生怕楚存墨真的秋后算账,来对付他们,都纷纷往人群中缩去,恨不能直接变成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