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漓尘修为高深,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想来也不算是奇怪,而且早就听说九夜漓尘对楚存墨这个小弟子尤为疼爱,难保他不会为了保下楚存墨而放手一搏,于是大家又开始嘀嘀咕咕交谈。

他们三师兄弟的情谊虽然不是这些离间之言能够撼动的,但是也不能让其他人如此轻看,“本尊的修为相较于白岛主而言,确实一骑绝尘,让白岛主你望尘莫及。可若是拿本尊与两位两位师兄相比,那白岛主的”无法比拟”四个字就未免言过其实。方才也说过了,有点修为的都知道,只要真的杀了人,不论你的修为造诣有多深,血气是无论如何都除不尽的。不过,这也不能怪白岛主,因为白岛主的修为确实有点……呵呵……”

存心不把后面的话说完,这就很让人耐人寻味啦,九夜漓尘就是故意嘲讽他的修为不如他!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现眼的。

世间都是假话好听,实话难听,白前虽然很不想承认他的修为不如九夜漓尘,但是确实是没法反驳,有些恼羞成怒道:“就算树林里的那些人不是他杀的,那也肯定和他逃不了干系,定是有人和他里应外合,不然他如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看守他的人逃窜下山,直到换班值守的人才发现他擅逃地牢的?”

“哦,白岛主的意思是说,楚存墨他为了自证清白先自请关入地牢,再逃出地牢去行人来往频繁的路边顶风作案,还故意让人看了个正着,不做任何反抗就愿意跟你们回来受罚?本尊想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九夜漓尘轻笑出声,“难不成他是觉得是在地牢吃的太饱,要给自己找点麻烦受受吗?明知道自己流言缠身,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收敛,更何况是你们口中的那个所图不轨的罪人,若真有所图,怎么会留下这么多把柄给你们拿捏。”

白前厉声反驳,“云舒为了一己之私,屠杀我人界生灵,云如眉自知不容于世跳下幽川冥河受万鬼撕咬而灰飞烟灭,如今楚存墨知道自己身世,自然知道其母和母族之人的死因,他做这些事情不过是为母族报仇!”

“我哥之前对自己的身世根本是毫不知情,若非是本阁主告知于他,他一直以为他就是普通农户的孩子。”楚忆锦上前责问道:“而且,审司台乃落星阙之地,就算本阁主未能及时到来开启司仙鉴之刑,但本阁的大司命萧苒犹在,再不济亦有本阁其他长老在此,何时竟轮到白岛主越俎代庖啦?!”

白前乜了楚忆锦一眼,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对着一众百姓道:“将楚存墨带回落星阙之时,楚阁主称第二天行刑,落星阙历来公正严明,大家伙儿都很是信任,可是楚阁主辜负了大家的信任,今天说头疼,明日称脑热,今天又说风寒未痊愈,就是躲着不出来,刑期延了一天又一天,只要这罪魁祸首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不得安宁,既然楚阁主不愿大义灭亲,唯有白某代劳啦。”

都道不怕真坏人,就怕伪善的假好人。

坏人从来都是一如既往的坏,而假好人则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递刀子的是他,捅刀子的人也是他,让你防不胜防,但有的人就偏偏看不透,还把他当做救世的大善人。

九夜漓尘着实觉得白前这个人实在是无可救药,楚存墨现在重伤濒死,不能因为白前这个恶心的人再耽搁下去啦,“希望等会儿白岛主还能如这般言之凿凿、义正词严。”

“你什么意思?”白前眯起眼睛看向九夜漓尘,那股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字面上的意思。”九夜漓尘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前,道:“出来吧!”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自人群中走出,双目锐利紧盯着白前,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来。白前看面前这个面庞遍布胡茬、额头和脖子上都长了好几个大疮的男人,仔细地回想了许久,还是没有这个人的丁点印象,不明白他眼中的仇恨之色从何而来,遂问道:“你是何人?何故这般怨恨地看着本岛主。”

“看来白岛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天不见,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的,你还不快把面具摘下来让白岛主好好看一看么。”九夜漓尘怡然地坐在楚存墨小榻旁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