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湖院,罗平跪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件单衣,宽厚的身板显得有些单薄,身前的四方凳上放着藤条,听到身后脚步声,他脊背一直,一动不动。

谭慎衍负手而立,察觉屋里没有烧炭炉子,蹙了蹙眉,吩咐福昌道,“将炭炉烧上。”

“世子爷。”罗平双手撑地,重重朝谭慎衍磕了个头,大冷的天,他跪在地上,丝毫不觉凉意,字正腔圆道,“奴才做错了事儿,请世子爷责罚。”

谭慎衍拿起凳上的荆条,荆条是牛鞭做的,挂在老国公书房好些年了,年轻时老国公脾气暴躁,身边人做错事儿老国公便拿这个抽他们,老国公上了年纪才收敛了脾气,待身边人温和许多,荆条作为装饰挂在墙上,好几年没用过了,寻常人不知它的用处,还以为是老国公独特的收藏呢。

“起来吧,他有心寻死,和你无关,把东西收了。”谭慎衍随手将荆条递给罗定,让罗平穿上衣衫,这事儿和罗平没多少关系,木石说不说都活不下去,且木石说的他不一定信,留着木石,是想等对方反应,不成想对方如此沉得住气,还是说,木石对他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罗平站起身,罗定拿过他的衣服递给他,罗平跟着老国公多年了,绝非是外边派来的奸细,路上罗定有些忐忑,担心谭慎衍以为罗平是故意害死木石的,罗平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