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逸宸此刻动了动,油腻的手直接附上鸳鸯枕。
“冯逸宸!”云清一看便怒了,她最烦邋遢的人了,以往哪日沈良若是习了武未去沐浴她连见都不会见,可眼前这人竟然屡屡触动自己的逆鳞,脏成这般就敢上她的床果真大胆妄为。
冯逸宸被云清这么一吼吓了一跳,紧接着便装喝醉了胡搅蛮缠起来,她必须好好整治整治这蛇蝎公主,出了心头的恶气才是。
“啊,头好疼哦!”冯逸宸说着便夸张的去撕扯云清的衣袖。
“你,松手!”云清一见自己的袖子被油渍染了便挣扎起来,你来我往间,云清的衣服上多多少少多了许多褶子,冯逸宸找准时机松了手,云清由于毫无防范竟连连后退,急的她连忙护住腹部,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好在她自幼习武,此番终是有惊无险。
“公主,驸马的衣服!”鸢儿进来将衣服放在圆桌上道。
“恩,先下去吧!”受惊吓后的云清有气无力道,看着赖在她床上酣睡的某人,云清突然觉得心累,不想再去计较什么,十一年了,她的母妃去世十一年了,这十一年她是险处求生,在夹缝中求生机。六弟年幼,单纯懦弱,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纵然是沈良在世之时她也从未有过安全感,果然,一场战争断送了他的命,无法给她依靠却只给她留下个遗腹子,云清想着想着突然觉得累了,她过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厌烦了你争我夺的生活,这一刻她突然想就这样过下去得了,管他日后新帝登基她是死是活,大不了九泉之下去见母妃和沈良。云清越想越伤心,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心中清楚明白她停不下来了,此时此刻她连放弃生命的权力都没有,这样的欲罢不能让她感觉心力交瘁,尽管无助可还是要拼,走到今天,她不想挣也不能够了。
冯逸宸趴在床上久不见这蛇蝎公主有所动作,心下疑惑起来,屏住呼吸仔细听,似乎是哭泣的声音,想起身询问,又怕自己那点心思被识破了,只能僵硬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云清一坐就是一下午,瞥见冯逸宸的长衫才回过了神,看那人酒还未醒认命的拿起衣服来到床边,唤丫鬟端了一盘水便将人遣了出去,冯逸宸的身份要被泄露出去必死无疑,纵然无爱却是一夜夫妻心里到底是有情分在。
云清蹲在床边,从怀里取出帕子浸了水,纤纤的细手将帕子的水拧了出去,坐在床边将那人的手从被子里掏了出来,刚擦了一下便愣了,看着那张着茧子的手,云清突然觉得心酸,哪家的女孩子手可以长成这般?不由的看向冯逸宸,眼前这人究竟吃了多少苦?不知是同命人相怜还是沦落人相惜,云清的动作是放柔了许多,细细的将冯逸宸满手的油渍洗去,便掀开被子,解开了冯逸宸的腰带。
冯逸宸现在是觉得心提到嗓子里了,动又不能动,想起心里又没底,最主要的是她搞不懂眼前这位公主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发脾气不动怒,竟然给她洗手?冯逸宸感觉云清的手向着衣带去,连忙爬了起来:“哎呦!”
云清猛地一见便眯了眼,这模样越发不像是喝醉酒的人。转头看着不成样子的床铺,云清第一次没有给冯逸宸摆脸色,嘴角一勾笑的极其温柔像极了平常百姓家的小媳妇:“驸马睡醒了,就把衣服换了吧!”
冯逸宸看着这般的云清只感觉凉飕飕的,她本来是想气一气这位蛇蝎公主的,怎么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可在人家眼皮底下,冯逸宸只能硬着头皮将那沾着油渍的官服脱了下来,换上干净的长衫。
“驸马!”
换好衣衫的冯逸宸转头一看,便见云清拿着药瓶含笑看着她,顿时觉得不好,这公主该不会是要给她上药吧,会有这么好心?
“公主,这就不用了,区区小伤怎敢劳烦公主大驾!”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驸马受了伤,本宫身为妻子理该照料!驸马执意不肯,莫不是嫌弃本宫!”
“怎敢,怎敢!只是这,这......”冯逸宸突然觉得词穷了,她该如何开口说自己是不好意思。
“驸马莫不是羞涩了?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