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2)

人心易变,亦可以理解。

唯独有一点,什么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那谁谁他很想不在意,但骨子里残存的那一抹感情,就像一柄利剑,穿透他的脊梁,搅乱了他的心池。

神不需要这种东西重越揪住胸口,试图掐灭那抹悸动。

大门被嘭地一下推开了,有个人携着暖阳踏入殿内。

你在做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

不该出来在这里的人。

重越抬眸望去,那人背着光,容颜蒙在阴影中,等他走到面前来,重越这才看得真切不得不信:你没走?

祁白玉怔怔出神,抬手伸到他下巴处,接住两滴眼泪,道:你在哭吗。

没。重越也愣住了,以为是臆想,但又不像,面前的人离他太近,就好像专门为他而来,也正是记忆中祁白玉的样子,依旧是原先不分彼此时才可能存在的情状,久违了。

哭什么?说来我听听。祁白玉扯了个蒲团,在他身边坐下。

我怎么可能呢,重越笑道,这只是身体里的水碰巧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你说你,哭就哭吧,又没人不让你哭。祁白玉拾起袖子给他擦了擦,见他低头,又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重越目露错愕,见对方只是专注地帮他擦眼泪。

第104章

祁白玉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不由自主地放下手,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的面容看了许久,又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

因为面前是祁白玉,重越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之处。

烛火摇曳,与外头的吵杂纷扰不同,殿里颇为冷清,而独处一阁的重越圣尊也颇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

这样碰你,你都不反抗的吗?祁白玉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是在震惊摸起来很顺滑,还是他居然能摸到圣尊的脸。

重越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祁白玉轻轻一挣就挣脱了,他大胆地继续蹲在他面前,双手搁在他肩上。

别闹。重越只当他是好玩儿。

我都这样了,你还准我在你眼前晃?祁白玉道,原来所谓至圣,就是挨打不还手,挨骂不还口,那这至圣当得有什么意思?

重越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没走?

师父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师父说我若拜他为师,我就可以这个大陆上所有人的心境,包括你的。但师父又说,如果没你的允许,就不给我看。所以我特地回来向您讨要一个允许。

不可。重越罕见地有些紧张。

用圣尊欠我的人情来换,也不可以?

重越抬头,皱眉:嗯。

可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圣尊还欠我一个人情没还。

我亲自送你走。重越道。

我想走就能走,你送我,我可能就走不了了。祁白玉道,不说那些虚的,我正好有个想要的,就是不知道圣尊肯不肯给。

你说。重越无愧是极有耐心之人,哪怕被个小弟子这样磨,也没有露出半点不耐之色。

祁白玉道:我可以带你走吗?

重越虚惊一刹,静默不语,等着对方提下一个可行的要求,祁白玉在等他回答,没等到,就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就这么说定

我不喜欢自说自话的人。

这么巧,我也不喜欢!祁白玉道。

我更不喜欢会让我变成我不喜欢的那类人的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所以你会给我准确的回答,祁白玉道,你知道在我看来,这片大陆是什么吗?

愿闻其详。重越道。

是个笼子,而你就是笼中最金贵的那只鸟。您先别急着生气,好像您也没生气,也好,祁白玉道,所以我刚来就很大胆地冒犯你,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不知道一个正常的人,一尊威严的神明,在被个无礼之人这样冒犯后,为什么半点反应都没有,但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可以随意对待,随意触碰。你也不会还手,更不会生气,就好像别人的粗鲁都是理所当然,你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