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环在聂云镜的陪同下到那儿以后,却发现等在那儿的并非是重越,而是个有着绝色容颜的白衣男子。
祁白玉!?聂云镜见了他就没什么好印象,怎么是你!?
祁白玉不悦: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药尊不是个好东西,你都从没听进去过,甚至还支持你师弟来找重越的麻烦。
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聂云镜道,你背信弃义,恩将仇报,尊主如此看重你,你却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他栽培你,你看你做的好事,毒师翻了天,这世间彻底大乱,多少人死于毒师手中,你难道就没半点悔意?
那你可知,你们所处的太平盛世,你们所谓的正道,是牺牲了多少人的安宁换来的?六亲不和有慈孝,国家昏乱有忠臣。真正的盛世,各道具立,不分正邪。
祁白玉道:药道分丹道和毒道两种,堂堂药尊容不下毒道,也配称至圣,也配为药尊?
你冥顽不灵!他不配难道你配?聂云镜对颜环道,你我联手拿下他,带回去交给师尊处置,只要除了圣子,整个毒道也翻不起波澜。
晚了。祁白玉这么多年苦苦炼丹不是白做,只要有他的丹方在,哪怕他死了这个大世也逆转不了,他这样体质的人并非独一无二,甚至能后天造就,死一个他,还会有无数个圣子站起来。
原先的天生毒师会成为天生丹药师,而丹药师们将迎来大清洗,那些引起祸患的所谓毒师,绝大多数原本都是丹药师。
只是他们惹出的祸患,全都被推倒了毒师这个大群体里,引起整个大陆无数势力的愤恨,共同讨伐。
祁白玉,你把自己当救世主了?聂云镜怒斥道,颜环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你不晓得他的厉害,早在百年前他就斩杀过至尊,若是轻敌死的就是你,我既然把你带出来,就一定要把你安然无恙地带回去。
颜环倒还顾及着一对一的原则,神色几分纠结,但又同样反感祁白玉折辱师尊,闻言试着出招,但也不想以多欺少,暂时试探着没有尽全力。
那你呢,你又把自己当什么?药尊的狗腿子,药尊的卫道士,药尊的传声筒?你自己不忤逆他不怀疑他,也不许别人忤逆他?祁白玉道,你的立场又是什么,一个听话又孝顺的徒弟?
他已经不能对你更好,站在他的立场想想。
你知道他什么立场吗,你知道他为什么每句话都可以说得那么好听,你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知道他的至圣之名是从何而来,他为了保住至圣之名又做过什么?你知道他跟我什么关系?
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祁白玉嗤笑道:你说那么多,不过是想掩饰你一个人打不过我,想跟人联手对付我的借口罢了。
聂云镜气得发狂:我当你是朋友!
祁白玉道:你说你把我当朋友,但你从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也从来没试图理解过我半分,你劈头盖脸的指责还像以前那样,过于以自我为中心。
聂云镜眼神恍惚,嘴唇哆嗦着,下手都不那么精准,很是动容道:我把你们当朋友,但你们没有。唯有尊主对我好也不如对你好,我曾希望尊主对我,要能有对你的一半就好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祁白玉叹息:你看到我的下场了,当年我试图救人却没能救活,毒师公会不容我,丹道也容不下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给义父添麻烦。可人人都说义父被我连累,所有人都在指责我下毒,我以为自己犯了天大的不可饶恕的罪过,被孤立被践踏,只有重越一个人告诉我那是情有可原的
晚一步赶来的重越听到这话就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说过情有可原的话,以前他听祁白玉讲述小时候遭遇,隐约觉得有点耳熟,但也没往心里去。
可他从窥天镜里看到那年在陨神谷里的小片段,和小祁白玉仅有的交集,只是重越站在众目睽睽的战台上,战败了前一场狠虐祁白玉的那人,而下台后走在人群里的祁白玉浑身鲜血,回过头来望向他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