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
连易延的喜悦就是洛鸢的喜悦,他们共享着同一种喜悦,手握着同一种荣耀,除了他,再也没有旁人能够与连易延这样感同身受。
所以他选择了赌,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机,就会永久地失去对连易延告白的机会。
但看着沉默良久的连易延,洛鸢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赌错了。
或许连易延比他想得更冷漠无情,或许连易延会残忍直白地拒绝他,或许……洛鸢想不下去了。
洛鸢紧张得心脏直跳,磅礴汹涌的感情仿佛下一秒就能冲破胸膛,他站在夏天夜晚的马路边,焦急地渴求着一个答案,又害怕得到一个答案,两种互相矛盾的情绪在他心里横冲直撞,将他整个人拉扯得快要四分五裂,殊不知,连易延的内心也绝非平静。
寂静的夜色中,连易延听见风声似乎都缓慢下来,他回想起洛鸢对他展现的种种好意,这些举动背后的深意其实不难猜想,连易延却从来不做假设。
本质上是因为,他不觉得有人会喜欢上他自己。
即使是连易延这样的人,在心里也懂得那一套普世的价值观,他明白自己的性格绝对可以称得上糟糕,冷漠孤僻、不近人情、不喜交际……在大众眼里,他并不“正常”。
在过去,连易延一直生活在这种异样目光的注视下,尽管他本人对此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也丝毫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他是个异类,但喜欢上异类的洛鸢,恐怕也很奇怪。
如果说洛鸢单纯是仰慕他的实力才对他心生好感,这种说法估计也无法成立,因为洛鸢自身就是难得一遇的天才,以他的天赋,不需要羡慕任何人。
“理由。”连易延忽然开口。
“什么?”洛鸢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我需要一个理由。”连易延缓缓地说。
连易延想知道,他想知道洛鸢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好像有了这样一个理由就能说服自己,他并不是真正的异类,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其他人错了。
“理由……”洛鸢喃喃自语道,似乎是在思考,紧接着他就反问连易延,语气像是难以理解,“我喜欢上前辈,是件很奇怪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