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她近乎本能地抬起小笼,展示里头?翕动三瓣嘴吃草的兔儿。借着兔儿笼的影子,挡住她自己绯红未退的脸孔,被亲吻得水泽嫣红的嘴唇。
“我夜里惊醒,想起了兔儿。”
“担忧兔儿安危,去南苑抱回了兔儿。我听到了。”
从书房方?向望去,黑夜里的南苑只是一?团模糊黑影。荀玄微不甚在意,“十二郎做事毛躁,你若担心兔儿就莫再借出去。抱回来?就好?。”
他把狭长琴身放在琴台上,走近过来?,接过她举在半空的小笼,随手放在案上,查看她宿醉后?的脸色可还好?,担忧地摸了摸她吹风冰凉的额头?。
“才喝了那么?多酒,又顶着夜里那么?大的风出去。你也不怕头?疼?下次叫银竹去。”
他换了一?身鸢尾兰色的广袖直裾袍,应该也沐浴过了,气息干净清爽,再闻不到残余的梅酒清香。
阮朝汐捧起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茶水滋润了紧张发干的唇瓣,她的神色自然了许多。
“不知白蝉灌了我多少醒酒汤,不会?头?疼的。就是嘴里全是苦味。”
荀玄微探了下茶盏温度,细微地皱眉,“怎么?深秋季节里喝冷茶。”倒来?一?杯壶里的温茶,盯着她喝完。
阮朝汐解了氅衣,被催促着躺回小榻,软衾盖上肩头?。荀玄微并未多停留,一?手抱了琴,握着烛台,原路回去了小院。
未过多久,耳边“铮”一?声,响起了清越琴音。
这一?首不知什么?曲名,西苑琴师并未教授过,她也从未听荀玄微抚过。
曲调婉转悠扬,怡然之情?从琴音间传递,令有幸旁听之人也心生开怀。
筝音悦耳,琴音悦心。耳边听着不知名的怡然琴曲,阮朝汐绷紧的心神渐渐放松下来?。
紫檀木大屏风遮挡在小塌前,隔开一?个狭窄空间,她在狭小的黑暗空间里回味着蜻蜓点水般的、火热而慌乱的吻。少年郎青涩而真挚,心思清浅得仿佛山涧小溪。
她反复回味着钟少白的那句,“强硬些,随我走。”终于迷迷糊糊陷入了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