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许入学堂。”
“确有?此事。”杨斐诧异起来,“你这场脾气闹得不小。怎的?和我也翻起旧账来了?”
阮朝汐的?视线从地上抬起,直视面?前教授她多年儒家?学问的?师长。
“并无翻旧账的?意思。我只是想问,当年年幼时,和东苑童子?尚且要讲究男女?大?防;如今我已经?及笄, 为何荀三兄拆了我的?厢房住所,叫我搬入他的?书房, 日夜起卧在他面?前?”
杨斐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此话当真?!”
这几日主院翻修,处处都?是瓦砾碎石,杂乱无处落脚。杨斐不堪喧嚣嘈杂,日日直奔东苑,教完了童子?目不斜视地直奔出去。他原以为阮朝汐搬回了西苑。
被质问一句之后,杨斐自此沉默下去,再未劝她。
两人在院门口彼此无言地对?站了一会儿,杨斐最后叹了口气。
“提前回去……也好。回去以后,常写信来。新写了辞赋诗篇,不要藏着?掖着?,记得寄给我阅看。你天资不差,只是学的?时日太?少。我就不信你写不出好辞赋。”
阮朝汐俯身万福行礼, “若得了新作,一定寄给杨先生评阅。杨先生,后会有?期。”
杨斐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去找老周,叫他别来劝你了。”转身走了。
阮朝汐回身入了主院,银竹那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六扇云母大?屏风遮挡住紫绫小榻,银竹将十几个箱笼一字排开,低眉敛目道,“十二娘的?随身物件,都?在这处了。白蝉不在坞里,奴不熟旧物,十二娘查验查验,可有?遗漏之处。”
“不必了。这些衣箱里的?衣物都?是在坞里新做的?,不必带走。”
阮朝汐挨个查验,挨个关好箱盖,脚步停留在年代最久远的?红木箱笼边,珍惜地摸了摸里头存储的?阿娘遗物,以及当年她穿进云间坞里的?、阿娘一针一线缝好的?小袍子?。
她想起了什么?,打开先前的?箱笼,翻找了半日,寻出两身年代久远的?青色小袍子?。童子?身量,早就清洗得褪了色,又压箱底放了几年,青里泛白的?褪色布料又泛起了一层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