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想想你家阿娘!”
钟少白被众人压在?马车厢壁上,他吃了骨裂伤未愈的亏,被压制得不能动?弹。黑亮的眸子大睁着,眼底瞬间?充血。“他有部?曲,我们没有?阿兄,我们有两千部?曲!”
“两千部?曲,是听闻你伤了腿,为了表明钟氏壁的不满,大张旗鼓迎你回去的。”钟十郎也靠在?车壁上,疲惫不堪。
“不是来?和荀氏结仇的。小?十二,我们钟氏的根基在?豫州,颍川荀氏是豫州第一大姓,荀三兄是荀氏下一代的家主。钟氏和荀氏世?代交好,怎能为了个旁支女郎和荀三兄结仇。你冷静点。事已至此,跟我回去。”
钟少白咬着牙挣扎,部?曲死?死?压制着他。
钟十郎回头去望,荀玄微站在?原处未动?,依旧睨着坞门?外的吵闹动?静。
钟十郎吩咐周围部?曲,“把十二郎弄进车里?去。不必辞行了,赶紧走。”
部?曲们围过来?,嘴里?不住地劝着,连哄带拉地要把十二郎送进车。钟少白扒着车门?不肯进去,挣扎间?手指抠进了木柱里?,几处指尖渗出了血,部?曲们恐慌起来?,钟十郎叹着气亲自过去掰他的手。
眼看?要被拉扯进了马车,钟少白带着满心的不甘,撕心裂肺地大喊,“十二娘!阿般!”
夜风呼啸,吹动?林木。
不同于坞门?下的嘈杂忙乱,山道这边的荀氏车队安静无声,车马已经?停下,除了轻骑偶尔来?回踱步的细碎马蹄声,再无其他声音。
少年的大喊声在?坞门?下回荡,阮朝汐大半个身子笼罩在?幕篱里?。
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侧过身来?,冷静地和身边的郎君商量。“十二郎闹得太厉害了。荀三兄,让我过去亲自和他说,让他随他兄长回去钟氏壁。他会听我的。”
荀玄微并未反对,只叮嘱一句,“我领你过去。幕篱莫要揭下。”
“好。”
特制的幕篱太过厚重?,遮蔽视线,看?不清前路。身侧带有薄茧的男子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被领着,缓慢往坞门?下的钟氏车队走。脚下遇到了碎石,便有嗓音温和传来?,细心地叮嘱她小?心避让。
走着走着,附近的火把光芒黯淡下去,她在?幕篱里?眨了下眼,眨去了眼底升腾的雾气。
当她走近时,钟少白的大喊声便停了。
眼前朦朦胧胧的显出少年高挑的身形。他经?历了一场剧烈挣扎,狼狈不堪,已经?顾不上衣衫齐整,周围部?曲压制他的动?作一松动?,他即刻奔过来?。
“阿般。”血迹斑斑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指腹蹭上了绯红,看?得心惊。阮朝汐的视线往下,透过幕篱下摆,盯着伸过来?的染血的手。
“少白,疼不疼。”
钟少白强忍住了哽咽。他狠擦了把眼角, “我没事!阿般,随我来?。”他发狠地拉着阮朝汐往远处走。
阮朝汐被他牵着衣袖,眼前看?不清路,跌跌撞撞地往前头走,边走边轻声劝他,“别冲动?,冲动?无用。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