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金丝绦腰带勒住的细窄腰身处,宽袖春衫里藏着匕首。
她是荀玄微和萧昉亲自护送进宫的女眷,一路并无人搜她的身,她藏着匕首正大光明入了宫。
匕首握在掌心,反手?正欲关门?时?,有人在身后?替她把?侧殿门?关上了。
“我随你去。”陆适之悄声道。
阮朝汐点?点?头?。在把?守宫门?的内侍震惊的视线里,再度打开门?栓。
殿外高悬的宫灯只映亮面?前的三尺地?,魑魅魍魉藏身在黑黝黝的巷道暗处。
她的掌心缓缓抚摩着匕首柄,陆适之紧随身后?,在身后?内侍惊恐的视线里,两?人避开门?外尚未干涸的血迹,身影往前几步,离开宫灯映照的范围,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身后?有人尾随。
尾随来人并不明了她的身份,亦或是还未想好如何处置她们,只不远不近地?尾随着。
阮朝汐和陆适之互看一眼。
东苑多年进学,彼此生成了默契,前头?岔道口时?,不疾不徐前行?的两?人忽然往两?处同时?散开。
背后?传来一句叫骂,几个禁卫从暗处奔出来,停在通往四处的岔路口,踌躇片刻,为首禁卫摆摆手?,“回去。继续盯着宣慈殿。”
黑暗巷道恢复了安静。分散的两?人重新聚集。
“我们去寻阿池?”陆适之挽起碍事的裙摆,呲啦,撕下一截。
“往左,去永巷。阿池落在晖章殿了。”
“好。我当先听动静,你小心莫被裙子绊倒。老子刚才?差点?绊一交。”
“我穿长裙惯了,莫担心我,担心你自己的绣鞋。”
两?人再不说话?,在夜色的宫巷里疾奔。
避让过两?队巡视的禁卫小队,永巷就在前头?了。
深夜永巷还有宫人陆续行?走。宫里贵人多,贵人惯常事多,半夜头?疼肚痛召御医的,半夜要进膳的,第二日清晨急用的物件临睡前才?吩咐下来、连夜慌忙准备的,各处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