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
她迅速把纸张捏在手里,躲去角落里,在手掌里摊开。
纸片里一笔清雅的行楷字迹,是她从小见到大的笔迹,写了四个蝇头小字,“静候时机。”
静候时机的日子过得太慢。
每日早晚都会端进来食案,吃食摆满。只要没有人在她耳边吆喝,周围安安静静的,她就吃喝;只要有人开口说一句“写供状”,威胁一句“还要不要出去了”,她抬手就掀食案。
如此折腾了两?三?日,饥一顿饱一顿,天天满室狼藉,似乎惹恼了太子,下令又禁了她的吃食。
这一日从早到晚静悄悄的,无人进来送食案,只在她手边放了杯水。
她从早到晚没动,等到暮色来临时,头顶小窗映进的室内光线逐渐暗下去,她所在的角落陷入了暗影中。她掀开草褥,翻出小心存放的奶饼,掂起一块,就着食水小口小口的吞咽。
今日这块奶饼里字条写的字是:“寤寐思服。”
月色从小窗里映进来。她借着几乎看?不清的模糊光晕,仔细看?清了四个字,默念了几遍,抿嘴笑了笑。
第二日早上送进了吃食,进来个穿戴体?面的陌生?面孔的内监。
才提起一句“连着一天两?夜只饮水,饿坏了罢?饱时不知饿时的苦,如今苦吃够了?放乖巧些。太子殿下怜惜小娘子,愿意指引明路”她又把食案掀了。
内监愤然出去,“不知好?歹!我?定当如实回禀太子殿下。”
阮朝汐道,“等着你去。”
有人在门?外低声商量着,“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这样如何是好?。”
趁无人理会她,她又吃了一块奶饼。这次吃出来的是“妥善珍重”。白日里光照清晰,她把字纸攥在手心里,指尖沿着比划横钩,细细描画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