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庭樾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颜沁雪连忙过来解释:“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无意打扰逝者安息。”
说完,她拉着陆庭樾出去。
“陆庭樾,你什么意思!”
她本来是要生气的,可看到陆庭樾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换了语气。
“庭樾,这是一位血癌逝者,宋小姐又没生病,或许只是同名同姓。”
陆庭樾如梦初醒,停滞的心脏仿佛重注入了血液。
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同名同姓?”
“是啊,宋小姐昨晚才跟我们通过电话,我还生她挂我电话的气,她怎么会突然没了。”
颜沁雪晃了晃他的手臂,娇嗔的撒着娇:“我们走吧,别打扰了医生们的工作。”
陆庭樾黑眸定定地看着她,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宋言蹊,像以前一样对着他撒娇,对着他笑。
他心下一片柔软,说了声:“好。”
傍晚,众生入色酒吧,vip包厢内。
陆庭樾送颜沁雪回去后,去了好友慕驰的接风宴。
慕驰和另一个兄弟徐淮近,从陆庭樾进来后,就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太对。
慕驰放下酒杯,双手枕在脑后,整个人懒懒散散地陷进沙发背里,挑眉看向他:“倒是稀奇,什么事能让我们陆总劳心劳神。”
他不是调侃,是真的好奇。
他和陆庭樾从小一起长大的,比谁都清楚陆庭樾的性子。
冷心冷情,骨子里带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对不在意的人和事向来吝啬分出半分注意力。
这么多年,能让陆庭樾这样的,除了刚开始和陆家那群豺狼虎豹夺权时的那几天。
就只有……宋言蹊。
想到那个名字,慕驰蓦地收住思绪。
那个女人,不值得。
慕驰的话落了许久,陆庭樾都没有出声。
他的目光落在手机里的信息上。
【陆总,宋言蹊小姐提供的收款卡号,户主人是宋既明。婚礼设计图的稿费,需要照常打给这个账户吗?】
陆庭樾的气息一瞬低冷。
良久,他低低嗤笑一声。
宋言蹊这么爱钱如命的一个人,赚的钱都要打到宋既明的账户里。
真是恩爱啊。
包厢内气的气压越来越低。
一直专注给鹦鹉喂食的徐淮近率先打破沉默:“阿驰,别打趣他了。”
徐淮近穿着件月白衬衫,银边眼镜衬得眉眼愈发清润。
慕驰自然知道点到为止,连忙转移了话题:“下周是你和沁雪的婚礼,要不要把宋言蹊弄过来?”
“就得让宋言蹊这种心狠手辣,见钱眼开的女人,亲眼看着你幸福,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眼瞎。”
“听说她现在和她那个瘸子哥哥,两人现在沦落到窝在平民窟,这叫什么,一报还一报。”
“闲的话,下周美国那个项目,你去跑。”陆庭樾终于出声。
慕驰立马认怂:“我这不是最近听到了点你和宋言蹊的风言风语,怕她不死心还想再缠着你么。”
“你可千万别忘了,当年宋言蹊是怎么对你的!”
慕驰想到从前的事,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恨。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
宋言蹊甩开了陆庭樾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一辆豪车。
而那个向来冷情寡欲、高傲自持的陆庭樾,疯了一样地去追。
嘴里还不断说着卑微挽留的话。
可即使陆庭樾把自己贬到尘埃里,也没能留住宋言蹊。
陆庭樾追宋言蹊的路上出了车祸,躺在重症室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他和徐淮近想尽各种办法,一次次地找上门去求宋言蹊去看陆庭樾一眼,宋言蹊不仅不见,还让保镖把他们像赶两条丧家之犬一样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