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同床共枕,但实际严格遵循一人一被的原则,除非沈昼自己钻过来吃魔气。
唯一一次同被而眠,还是被五花大绑捆起来那次。
陆不琢不想再尝试一次被绑着睡:“你等会儿,我去问那小二再要一床被子……沈昼?”
沈昼当着他的面钻进了被子里。
不仅钻了,还直往怀里拱。
陆不琢:“!?”
喉结被狼耳尖上的绒毛轻轻扫过,他猝不及防“唔”了一声,弄不清沈昼到底想做什么,本能地往后躲了躲。
“你叫什么?”沈昼疑惑,“别动。”
说着一把将人拽回来,又拉过陆不琢的手搭在自己腰上,蜷缩起来,钻在对方怀里,摸索着摘下青玉戒,往枕头边一丢。
陆不琢:“。”
他微微低头,试图观察沈昼究竟在做什么,低低问道:“怎么了,是觉得冷吗?”
这一声恰到好处,还带着一点绵软的口音。
沈昼耳朵动了动,猛地抬头:“你……”
后半截话断在嗓眼里。
彼此的神色在眼眸里一掠过而,气息很轻地拂过,交融,像水浇在炭上霎那蒸起的滚l烫潮l湿。
沈昼甚至没来得及闭上嘴,微张的嘴唇蹭过对方唇角,冰凉柔软,带着一点潮意,仿佛贴住了一块将要融化的濡湿的春冰。
他保持着这个仰头的姿势,下意识抿了一下嘴巴。
这回陆不琢没有躲,眸色深了几分,抬手按住他的后颈,俯身吻了下去。
被子被拉上了,动静很轻微,只有偶尔几声窸窣。
沈昼被压在被子底下,竹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明明是清雅至极的气味,却变得饱含侵l略,辗转碾l磨着唇瓣,口鼻都被这浓香填l满。
强l烈的刺l激让他发不出声音,心脏被沉甸甸的颤抖包裹l住,一转眼又轻飘起来,产生一种错乱感,几乎不知身在何处。
手指胡乱抓了几下,一枚微凉坚硬的东西落入掌心,硌得有点疼。
沈昼略微回神,眯起眼睛,狼耳缓缓竖了起来。
陆不琢察觉到狼耳的异样,松开他的唇,但仍然抵着鼻尖,借着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光看他,低低问道:“怎么了?”
“那天你说,你不是他。”沈昼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有些刺痛的嘴唇,“那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陆不琢轻声,停顿片刻,又说,“为何要问他的去向?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那样的……道侣之事。”
两人谁都没意识到似乎出现了某种误会。
安静了一会儿,沈昼又问:“那你也想跟我双修吗?”
陆不琢:“……”
沉默半晌,陆不琢反问:“你想吗?”
“不想。”沈昼很快道。
如此果断。
陆不琢一时有点心碎,又五味杂陈,不明白沈昼留恋那人什么。
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被子一动,昏暗中,有湿l热的东西贴上来,一口亲在脸颊上,又调整了一下位置,一点点往嘴唇奔去。
“……沈昼?”
沈昼没吭声,在他嘴唇上贴了贴,又抿了抿,尝到了很多竹香,顿觉满意。
狼耳缓缓倒了下来。
不是那种紧贴着头皮的害怕姿态,而是十分放松的要入睡的信号。
重生以来无时无刻紧绷着的怀疑警惕,终于被今日这一场烧尽过往的大火和记忆深处的竹香安抚住,心落进胃里,他觉得困了。
“陆不琢,”沈昼小声咕哝道,“你知不知道……你很香?”
很香是什么意思?
陆不琢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吻,听见旁边的呼吸声均匀起来,竟然睡着了。睡着睡着又一滚,一骨碌钻进自己怀里,像只暖烘烘的手炉。
柔软的狼耳贴着下颌,散发出一丝白玉兰香,是药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