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骂了一声,往袖子里摸了摸,准备扔点药粉进去趁乱劫走陆不琢,不料脚下一滑,蹭掉了瓦片两块。
床l上纠l缠的人当即就被惊动了,那魔修把人一推,衣衫l凌l乱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陆不琢被扔在床上,虚弱地喊了声“沈昼”,听起来吃了不少苦。
谢衔青掂量了一下,觉得单打独斗硬抢有点悬,自己只是个医修,自保尚可,但救人还是差点火候。
万一人没救出来,反而把这魔修惹毛了,转头去折磨陆不琢怎么办?
思及此处,他轻盈地跃下屋顶,翻过墙,抄小巷跑了。
边跑边给楚悬传信,洋洋洒洒绘声绘色写了五百字方才所见,还顺手添油加醋了一番,让他赶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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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一无所获地回到屋里,脸上红晕还未消,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狼耳也乱七八糟地一只立着一只趴着。
听见异响的刹那他就要冲出去,却被姓陆的抵住肩膀动弹不得,直到结束那个吻,又在自己唇角抹了一下,施恩般地说“去吧”,才放开。
简直岂有此理。沈昼冷冷地想。有些恼火,发泄似的舔了舔嘴唇,尝到残留的竹香,耳根子又热起来,顿时更加恼火。
于是回到床边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而罪魁祸首毫无自觉,十分无辜地抱着被子,嘀嘀咕咕说:“刚刚被你推的那一下好像撞到头了。沈昼,沈昼……”
沈昼被叫得没办法,过去查看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完好无损:“哪有撞到。”
认真关心人的时候狼耳是立着的,又离得这么近,陆不琢就揉了一把。
狼耳惊得一抖,“啪”地打掉了他的手。
“唔,”陆不琢颇为回味地搓了搓食指,又将手背伸到沈昼眼前,有点可怜道,“你的耳朵又欺负人。”
沈昼:“???”
那对狼耳抖来抖去,急得都快说话了,终于吵到了本人。
沈昼黑着脸把耳朵一按,语气不善地对陆不琢道:“你能不能安分点?”
“我都被你锁起来了,如何不安分?”对方懒洋洋地举起锁链一晃,仿佛占尽了什么上风,又讨饶似的躲了一下,“别气,别气。我是病人,小心打坏了。”
能伸能屈,十分灵活。
沈昼不吭声,抱起自己的被褥就往外走。
陆不琢见势不对,立刻往床上一倒,叫魂似的嗡嗡道:“这两天灵台里攒了不少魔气,脏兮兮的,弄得魂魄不大舒服。沈昼,沈昼……”
沈昼叹了口气,又抱着被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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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昼第三次进入灵台。
这回不是空手来的,他带了点自己灵台里的东西过来一只黑色的八哥。
见到如此奇特的礼物,陆不琢愣了半天,问:“这是什么?”
“鸟。”沈昼道,又抬了一下胳膊,催促道,“说话。”
“你好你好,道侣道侣。”八哥说。
陆不琢:“……”
沈昼以为他很喜欢,便示意八哥飞过去:“你的灵台里什么都没有,空的,不好。”
八哥拍拍翅膀,乖巧地落在手上。
陆不琢垂眸看了片刻,又摸了一下,指尖戳碰到底下温热柔软的绒毛,心也变得很软,酸软得仿佛泡了醋的棉花。
灵台里的东西都是由心而生,怕寂寞便会生出许多热闹的东西。
半妖、魔修……沈昼的过去怕是如一场漫长的雪夜,来往过客皆是风雪,凌厉可怖,茫茫寂静中找不到一个可以陪他说话的人,才会弄出这么个小玩意来。
“我很喜欢,多谢。”陆不琢道。
沈昼摇了摇不存在的狼耳,没什么表示,好像只是做了件理所当然的事,挑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吃魔气。
等沈昼吃完离开,陆不琢意识仍然留在灵台内,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八哥,似乎在等待什么。
没过多久,洞窟内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