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衔青:“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楚悬脸色稍缓。

再一抬头,发现陆不琢已经抱着半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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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被那道咒卸了劲,反抗不得,又被搂在怀里,只能勉强抓着袖子用力地瞪着陆不琢。

狼耳塌下去很久了,和凌乱的长发混在一起,一甩一甩的。

陆不琢把人抱回主屋安顿好,又匆忙折返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吱呀”

“砰”!

沈昼躺在榻上,看着那雪白的绸缎衣摆行云流水般不停歇地离开,有一角被门槛搭住,慢慢拖动了两下,再干脆利落地一抽,随着门外的光一同消失在门缝里。

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了。

十指慢慢扣紧,近乎要抠进床沿的木头里。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每次那个昆仑墟宗主一出现,都要从自己这里拿走点东西。上一次是命,这一次是道侣。

哪怕杀了人,沾了血,还是有那么多人愿意站在他身边,被雨水一浇,干干净净,清得仿佛那把秋水长剑。

沈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底恨得像要淌血。

魔气在瞳孔汇聚,视线暗下来,如同蒙了一层纱,逐渐生出扭曲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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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琢揉着脖子上的淤青,来到门口,抬手撤了阵。

下一瞬,身边就多了个人:“师兄。”

他看了看,觉得不太熟,于是望向稍微熟悉一点的谢衔青:“我不记得了……我有这么个黏人的师弟?”

谢衔青跨过门槛,被绊了一下,差点跪在陆不琢面前。

黏人?说谁???天下第一宗宗主,千年难遇的天纵奇才,最年轻的渡劫期修士,不说话会被人误以为修无情道的冷面剑修??

自己做梦做得最颠倒发狂的时候,也没敢说楚悬黏人。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忽然感觉有人用剑柄轻轻敲了自己一下。

“你那些活血化瘀的药呢?”黏人师弟说。

谢衔青乖乖掏出来,一掏就是三瓶,双手奉上。

楚宗主满意了,转头把药递给陆不琢。

又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我见过许多魔修,活的死的都有。方才半妖那副模样,已经被魔气彻底吞噬了理智,没有救了。”

“未必。”陆不琢不以为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轻描淡写道,“沈昼只是脾气不大好,生气了。刚刚还抓了一下我的手指,不想让我走。”

楚悬:“……?”

谢衔青不忍见自家宗主一脸迷茫,用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再挨过去把楚悬也遮进来,悄悄咬耳朵。

“你别白费劲了,他不会听的。刚在屋里的时候,你师兄亲口跟我说,说他在利用那半妖消解自己身上的魔气。半妖是无辜的。”

楚悬:“…… ……”

沉默片刻,只听楚宗主低声回道:“不愧是师兄,竟然能想出消解魔气的办法。”

谢衔青:“?”

谢衔青:“????”

真他爹的活久见开了眼了。

陆不琢见他俩咬耳朵咬了好一会儿,寻思着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赶客道:“我还有事,二位不送了。”

随后抵着两人的后背,礼貌又不太礼貌地直接一把推到门外,飞快地关门谢客。

“喀”!

剑柄又又又卡在了门缝里,挣扎着说:“师兄!”

陆不琢顿时头大。

屋里还躺着个浑身冒黑气炸了毛的道侣,他实在没空哄这个。

于是对着门缝里的剑柄道:“你可有什么传信的灵宝?若真有危险,我会找你。”

剑柄不动了。

过了会儿,门缝里塞了个传讯玉牒过来。

“我就在汴城的太平分寮处,”楚悬的声音传过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