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耳警觉地一竖。
“这上面有同命咒。你拿了想做什么?”沈昼隔着衣襟攥住,拍开他伸过来的手,目光愈发森冷,“再动手动脚,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折断。”
“陆不琢”耸了耸肩,表示并不介意,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身体。
又接着殷勤道:“我替你把同命咒除了。两件事换一条吊坠,如何?”
“……”这馅饼实在有些大了。沈昼拎出吊坠看了看,没瞧出有什么特别,但又不想给,思索片刻,空手套白狼道,“你先把剑弄来。”
“这事不难,只要想办法让他多吃点滋补魂魄的丹药,我自然就有出现的机会,替你弄到那把剑。”“陆不琢”冲他眨了一下眼睛,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别告诉其他人。”
忽然皱起眉,似乎在与什么抗争,须臾,跌跌撞撞回床上一倒睡了过去。
沈昼警惕地盯了半晌,过去推了推,没反应,再推推。
手腕蓦地被抓住,一抬眸,便对上了陆不琢瞌睡迷离的眼睛,温柔得仿佛一片海。
“怎么站着,睡热了?”一边含糊地小声咕哝着,一边把人往怀里拽了拽,“你睡着,我去开一点窗透透气。”
沈昼被乱七八糟地团进了被子里,有点发懵。
须臾,探出头,看着陆不琢半阖着眼过去支起窗户,又迷迷糊糊地回来,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摸到伤口,眼睛唰一下睁开了,很紧张的样子:“耳朵怎么弄伤了?”
沈昼:“。”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冷不丁被碰了一下,莫名生出一点内疚,好像积压着的戾气一瞬间被拨了开去,险些被对方看见底下藏着的不堪的东西。
有点心虚地摇摇狼耳,还得假装自己说不清话:“摘下来,流血了。”
陆不琢顿时觉也不睡了,找出药膏,把人搂在怀里,仔细地往伤口上涂了一层,又轻轻扯了扯狼耳:“银扣呢?”
沈昼拿出来。
陆不琢沿着边缘摸了一圈,又试了试扣起来的地方,略显疑惑:“没有瑕疵啊。我亲手做的,怎么会弄伤狼耳?再戴一下试试。”
狼耳积极地竖了起来,跃跃欲试。
沈昼按住狼耳,瞅瞅他,不太相信道:“你说,别人做的。”
“只有这枚图案托楚悬找人刻的,你不喜欢?”陆不琢拨了拨,将那枚装饰用的薄片取下来,“这样呢?”
沈昼……沈昼没忍住,低头,把狼耳递了过去。
银扣重新遮住了缺口,狼耳变得完好无缺,在烛火下闪烁着漂亮的银光。
沈昼照了一会儿镜子,又原谅了陆不琢一点。
“睡觉。”心满意足地给道侣掖了掖被子。
屋内烛火渐渐暗下去。
沈昼侧卧在床榻上,看不清陆不琢的脸,只能感觉离得很近。
两人仿佛都深陷在黑暗的混沌之中,呼吸纠缠,亲密无间,夜风和虫鸣都被隔绝在外,空荡得只有彼此。
沈昼喜欢这样。
除了两个人再没有其他,连月光也休想照进来。
越看越喜欢,支起身,捧住陆不琢的脸颊,低头反复亲着,发出细微的水l声,像黑暗里吞食猎物的野兽。
……
魔气暗潮汹涌,不动声色地吞没瞳孔,催动着愈发贪婪的占l有欲,魔咒般一声声在脑海中回荡。
他要折断楚悬的那把剑,让陆不琢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
翌日。
陆不琢和平时一样正要出门,衣袖被从后面扯住了,转头一看是沈昼。
“一起。”沈昼说,充满恳求,“道侣。”
狼耳也蔫蔫地垂着。
陆不琢略微意外。
自从那日泼粥事件之后,每次出门都能感觉到背后阴恻恻的眼神。
回头看看,就能看见对方脸上写着“一天天的往外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