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悬:“那你把他们分开。”
“那更不得了了。”谢衔青道,“挨得近,沈昼醒来就看见陆不琢伤得这么惨,说不准心一软就和好了。不趁热打铁把他俩放一块儿,等过两日陆不琢伤好了又哄不回道侣,急火攻心晕过去,怕是要天天住在我漱玉峰。”
楚悬听了半天,听出谢衔青心偏了:“……你和这半妖混熟了?”
“差不多。”谢衔青推荐,“你要不要摸摸他耳朵?”
楚悬冷淡拒绝:“不要。”
听到拒绝,谢衔青总算抬头看了他一眼,遗憾道:“沈昼挺有脾气的,等人醒了,你想摸也摸不着。”
惋惜得仿佛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楚悬:“……”
忽然有点后悔把半妖藏在漱玉峰了,但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藏。
于是闭上嘴,不再和谢衔青讨论要不要摸半妖耳朵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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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几碗汤药灌下去就退烧了。
陆不琢的情况却不好。
灵台内乱得一塌糊涂,山不像山水不像水,仿佛被犁了一遍,魂魄也不见踪影,不知埋在哪儿了。
气海也是破的,像是被人一剑捅穿,连带着经脉枯竭,几乎没了气息。
谢衔青不敢妄动,只是给他补了补气海,处理了一下基本伤势,对灵台却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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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沈昼先醒了,倒是看见了陆不琢气息几无的凄惨模样,但只是皱了皱眉,绕开他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走出屋门。
谢衔青正在外面晒草药,青色发带在风里微微飘着,阳光落在身上,整个人像一棵青翠的草药,忙忙碌碌。
“谢衔青。”沈昼虚弱地叫了一声。
谢衔青一怔,扔下晒草药的簸箕过来扶他:“怎么起来了?”
“床扎人,就起来了。”沈昼没什么表情,“给我换一张床。”
谢衔青:“……”
谢衔青:“我这里没有其他空床……”
话音刚落,就见楚悬披着衣服,刚睡醒的样子过来了,显然昨夜宿在漱玉峰。
沈昼指了指:“?”
“我这里只有三间能睡人的屋子。”谢衔青大说瞎话,骗起半妖来毫不脸红,“我一间楚悬一间,剩下就是给病人住的一间。”
沈昼瞟了一眼楚悬:“他可以回小隐峰住。”
“不行啊。”谢衔青夸张地叹了口气,“陆不琢在奉剑谷身受重伤,至今未醒。楚悬哪里放心得下,这段时间都要住在这里。是不是?”
说罢又给楚悬连连使眼色。
只是昨日宿了一夜的楚悬:“……”
他想,自己不过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救了这半妖,这半妖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反倒嫌弃起师兄来,张口就要换床。
也不想想师兄是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
顿时替陆不琢感到不值,正要开口让沈昼搬去自己昨日暂时的那屋,忽然收到谢衔青的眼色。
话到嘴边打了个跌,又咽回去,沉默片刻,道:“是。”
话音刚落,就见谢衔青忽然露出一丝后悔的神色。
楚悬:“?”
谢衔青刚想起来,自己昨日忙得昏头转时向随手指给楚悬的屋子,和自己的寝屋只隔了一堵墙。
好巧不巧,墙两侧各放了一张床。
那日楚悬说“你在梦里叫我名字”之后,他就一直有些疑神疑鬼,担心楚悬听到了更多不该听的。
……今夜还要床挨着床睡,要命了。
谢衔青脸绿了。
沈昼莫名其妙,不过瞧他确实十分为难的样子,道:“算了。”
回到屋里,沈昼绕着床转了两圈,又把人往里推了推,不情不愿地在陆不琢身边躺下,过了会儿,又转过头睁开眼,冷冷道:“别挤我。”
陆不琢一动不动,双眼紧闭,连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