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喜欢这个女孩子出现陪伴他的。

霍闻野站在门外看着，或许是实在太累了，又或许是那女孩身上散发着温柔善良的气息，他没有动，没有叫人驱逐她。

他就那样倚着门，听女孩轻柔甜软的声音，絮絮念着书里的内容，时不时又听她和阿焰说几句闲话。

他竟然站着睡着了。

头磕到门沿的时候，咚一声响，他蓦然清醒过来。

病房里，女孩转头望过来，忍俊不禁，扑哧一笑。

他人生中很少感到窘迫，那一刻实打实的感到尴尬羞窘。

他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转身就走。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他认识了她。

隔天再见面，还是在阿焰的病房。

她调配了精油熏香，很好闻，也很催眠。

他这次没有再傻傻的站着，而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听她读书。

他向来多疑，早已经让人去调查过她的身份。

她从港城过来，是一个叫谢执的小混混的女朋友。

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接近阿焰。

照理说，他应该对她极度警惕，可他在怡人的精油香气中再一次睡着。

睡得很沉，睡得很好。

是他那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次。

他的重感冒似乎也因此好转了些。

他想，无非是为了钱。

他可以给她。

只要他能每天睡个好觉就行。

后来，程婳留在了他身边。

他每个月给她一笔不菲的工资，她随手就买了股票。

她好像有预知的能力，买什么就暴涨什么。

她赚钱的速度，让他觉得她就快不需要他了。

这让他不安。

幸好，她那个港城的小混混男朋友缺钱，她把炒股赚到的几百万都给了他。

他又有理由，继续“雇佣”她。

他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她在身边就可以。

她却很忙。

一边忙着继续炒股赚钱，一边忙着照顾阿焰。

她很有信心地说，阿焰的自闭症一定会好起来。

后来也确实如她所说，阿焰肯开口说话了，也不再躁郁自残。

阿焰很粘她，甚至是一种和他抢她的姿态。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乐不可支，笑着说，“你们俩在干嘛？我早晚要走的。”

阿焰那时还小，言语稚气，“不许你走，你是我的。”

他那时在心中想，她要走去哪里？能去哪里？不就是去港城找那个小混混。

他一点也不认为，自己会输给那个小混混。

他开始不着痕迹地追求她。

她没有抗拒他的靠近，却在做着离开的准备。

她专门为他调配了帮助睡眠的精油，整整一年份。

她还把配方给了他的特助，说，“以后我不在了，你就找人替霍总调配。”

她用炒股赚来的钱，给他买了一个小型游乐场。

她说，他太辛苦太紧绷，从来没有做过任性调皮的小孩子。希望他以后觉得累的时候，去游乐场走一走。

他渐渐发现，她不像是要去港城找那个小混混谢执。

更像是在交代身后事。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不顾她反对，强硬的带她去做身体检查。

没想到，他的预感竟然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