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看到两人下的有来有回。
老头虽然没有表情,但我能从他偶尔点头的举动看出他此刻的愉悦。
起初,我还能耐着性子站在两人身边看着。
可两人像沉浸其中,谁也没有搭理我,我只好去逗百六。
我发现,自从自己来到这个村子之后似乎放松了。
从前被人诟病的死气沉沉,在村里人的相处和日常的打趣中消失不见了。
“从凛,是我对不住你,害你白白丢了性命,当年党争落败,我们逃得匆忙,连你的尸体都没有替你收回。”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棋局中的厮杀结束了。
老头坐在桌前,身子岣嵝,浑浊的严重都是懊恼可愧疚。
当年那一场战役,并不仅仅只是沈从凛对上匈奴的一场战。
而是朝廷中,主战和主和一派的党争。
先帝无为但也无过,一生碌碌,靠着前国师,也就是老头出谋划策,卫固江山社稷稳定。
可不知道从哪里听信谣言,认为太子一派和国师私交甚密,羽翼丰富,会影响赵国江山社稷的稳定。
矜矜业业一生,却毫无作为的先帝,最怕的便是百年之后无法向祖宗交代。
可最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国师辅佐的三皇子利用管忠业背叛沈从凛,牵制了军中势力。
第21章
又逼疯三叔,导致他们满盘皆输。
沈从凛垂着眼,不知想到什么身上黑气翻涌一瞬,又消失不见。
最后他摇摇头。
“已经过去了,阿宁和她父亲替我收了尸,葬了我军枉死的数万将士,我对他们也算有个交代了……”
“不用觉得亏欠,我不怨什么,也从来不是你们阵营的人,我护的是在你们相争时遭殃的百姓。”
沈从凛的第一次说如此长段的话。
漏气粗粝又沙哑难听,但卢微宁不在这儿,他并不在乎。
在养魂的这段日子,沈从凛也察觉出来,他生前受的伤正在慢慢恢复。
脖子上被管忠业偷袭割喉的伤,也在日复一日中愈合。
一切似乎都在像好的方向发展。
看见沈从凛从老头的院子出来,我才站起身。
“下完了?回家吧!一把棋下了两个时辰,可真久,之前老头和我下不到一刻钟就要吹胡子瞪眼赶我走,你们两谁赢了?”
我跟在沈从凛的身边,一路絮絮叨叨,像有一箩筐的话要说。
“我。”
听到沈从凛蹦出一个字,我有些惊讶。
“你嗓子好了?!”
沈从凛摇摇头,随后又拉过我的手写道:【能简单说。】
“那以后是不是会好?可以和我说很多话?”我眼睛似乎闪着兴奋的光。
沈从凛转头注视着我,原本冷冽严肃的眼漾起一波柔情,莫名勾了勾唇角。
对上我的眼,沈从凛的手从我的手腕滑下去。
牵起我,往前走。
生疏但控制着尽量不难听的声音:“可以。”
我的主意力已经完全从沈从凛的声音中抽离开。
我看着沈从凛微先于她半个身子,两人紧握的双手完全愣住了,可是却不敢动作,只任他牵着,像一个失去思维的木偶。
“啊”
沈从凛突然停下脚步,身后还在走神的我一个不查,直直撞向沈从凛的后背。
宽厚的脊背坚硬如铁,我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看着我捂着鼻头,一脸痛苦,眼睑泛红,眼中盛满了水汽,沈从凛满脸担忧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是该先查看伤情还是安慰人。
我看着沈从凛这副笨手笨脚的模样,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两人之间最开始牵手时微妙的气氛似乎消失殆尽。
我揉揉鼻头,沈从凛不知是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