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和沈从凛对上眼,又迅速移开。

她看着沈从凛不太好的脸色,去推还要和卢微宁继续喝的老头,嗓门不小。

“走走走,别喝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贪杯。”

老头护着自己的被子,不肯松手,他皱着眉比出一根手指。

“最后一杯,就喝最后一杯,我有话要跟阿宁说。”

花婶见状没有再阻止,只带着百六合三叔先离开了。

老头喝完,垂着眼,许久都没有说话,看着并不像是喝醉的模样,他同样支开了沈从凛,才面色沉静的开口。

“阿宁,如果你明天记得就照做,不记得也没关系,沈从凛的伤快好了,你们不用再待在这儿了。”

“如果可以,两个月之后再回来一次吧。”

我意识清明,只是看人的眼神有些模糊:“好,这段日子叨扰了。”

我没有深究,没有细问。

只是合乎礼仪的点到为止。

其实礼貌的回答也只是大脑的条件反射,我听到了,但又好像没有记住。

我出门时有些踉跄。

沈从凛站在院子中央等着,见我出来,上去将我扶住。

“背我回家吧。”

我像个没骨头的,看到沈从凛扶住,我头一歪就要往他身上靠。

也实在是喝多了,身体懒倦了。

我伏在沈从凛的背上,头枕在他的肩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间,引起一阵酥麻。

沈从凛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月光挂在两人的斜前方,明亮柔和。

我的脸红扑扑的,烧的有些烫。

我条件反射般寻找清凉的依靠。

闭着眼,无意识的蹭了蹭头,将烫红的脸,贴向沈从凛的颈窝,感受着他身上冰凉的触感。

沈从凛浑身一颤,他感觉不到痛,也没有心跳,只是觉得最脆弱、最致命的弱点被人拿捏,颈侧的灼热烫得他有些心颤。

可是他竟然生不出一丝逃离的念头。

哪怕被曾经信任的人背叛过,哪怕致命的伤是在颈侧。

可是面对我,沈从凛发现他像一个被缴械,并且心甘情愿被俘的士兵,好像我带给的一切,他都甘之如饴。

月色越来越冷,两人走在深冬的回家的路上。

一火热,一冰冷两句躯体依偎着。

“沈从凛,那时候我求你送我阿爹离开时,他可有说什么吗?”

“今天看到百六和三叔两人的相处,我想到我阿爹了,小时候,阿娘生我去世,阿爹养我长大,也这样带着我玩。”

我微微抬头,捏了捏沈从凛冰冷的脸。

“我阿爹也像你现在一样,背着我走过很多路,他以前脚还没有跛时,去替人入殓都会带上我,我赖着不愿意走,都是他背我的。”

“是我害的他……”

突然,一滴滚烫、灼热的泪珠滚落。

擦着沈从凛的脖颈,落下。

沈从凛能感觉到这滴泪从落在他身上的灼热,慢慢话落后变冷,冻得仿佛将他一颗心扔进了冰窖。

他强忍着心疼,努力让气息平稳,为了破洞的喉间说话不难听,极其缓慢,一字一句安抚道。

第24章

“不怪你,你没有错,没有害任何人,是他们的错。”

“你父亲说,对不起你,他害你受人冷眼,受他拖累不能离开那片困你很久的,让你伤心的地方。”

“说阿宁,大胆走,下辈子还做阿爹的孩子……”

沈从凛将人从背上放在床上,发现我隐忍攥着拳,低着头。

手刚轻轻覆上我的背,就感觉到我在颤抖。

沈从凛没有再说话,隔着被子将人抱着。

酒精的作用,加上紧密的包裹让我昏昏欲睡。

我将手伸出温暖的被,紧紧拉住沈从凛的手,小声说。

“沈从凛,陪着我吧,以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