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对方半晌却一直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顾思夜才突然问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沈明微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感觉你的心思不在这里，你的眼睛虽然在看我，可是我却觉得你是透过我再看别人。”

停顿了一瞬，顾思夜才继续道：“你在想江闻彻是吗？”

沈明微的眼眸微微低垂，错开了目光：“别想太多。”

顾思夜躺在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离婚礼只剩最后10天，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沈明微闻言，眉心挤到了一起。

“别说傻话，这是我们早就定好的事情。”

顾思夜目光直视着她：“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完全没有江闻彻。”

沈明微张了张唇，半晌却没有吐出一句话。

顾思夜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缓声开口。

“其实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但是我也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没有忘掉江闻彻。”

“当初江闻彻从大学离开时，我有一刻其实很卑劣的感觉到了庆幸。”

“我以为没了他，你的眼里就会慢慢有我的存在，毕竟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

顾思夜慢慢闭上眼睛，睫毛处隐隐有些水光。

“当初我被父母催婚，才请你帮忙做一出假结婚的戏码。”

“我很感谢你当初答应了我，但是我想，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想清楚，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吧。”

他睁开眼看向沈明微。

莫名的，沈明微觉得他的目光刺目得令人感到心慌。

“我……”

沈明微想说什么，可是最后只剩颓然。

那时她答应顾思夜时很大的原因就是情绪上头。

曾经她甚至想过，等江闻彻离开墨苒，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都愿意去救他，去改变他。

如果他还爱她，那她愿意放下过往种种。

如果他不爱她，她会让江闻彻离开，去过干干净净的生活。

可是自打江闻彻杀了李队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被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永远都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她可以拯救一个误入歧途的人，却不能容忍犯罪。

而也就是那时，顾思夜对她提出了这个建议。

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了，而顾思夜需要她帮忙，她就同意了。

现在想来，她对顾思夜不负责。

也对曾经自己辜负信任的江闻彻感到抱歉。

“对不起……”

她低垂着头，落下这句话后就不在言语。

顾思夜的眼里含着悲切。

“是我一开始就在肖想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

“其实当初你将婚期定在江闻彻生日的那一天我就该知道的。”

“你永远也放不下他。”

“而现在，他死了，一切真相大白，你更忘不了他。”

“沈明微，算了吧，我不想强求这段婚姻，让自己未来都活在他的阴影里。”

“他是个好人，你也是个好人，不过我们三人都注定没有缘分。”

“沈明微，婚礼取消吧。”

第20章

阳光小区。

冬季难得晴朗的一天，太阳刚升起，积雪上夜间冻起来的薄冰还未融化。

缀满霜花的树木，在阳光下煜煜生辉。

一个少年缓步往小区里走去，少女肌肤白皙，微微一笑，清新自然。

简单舒适的白色棉服配着牛仔裤，看似普通，却格外令人感到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