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好像已经凝结成霜。

沈明微的面色镇定，打了个手势让人去追踪墨苒的地址。

她嗓音清冷：“江闻彻在哪？”

墨苒嗤笑了一声：“看来沈队长还旧情难忘啊，不过现在他在我身上卖力的很，可没空和你说话。”

随着一阵窸窣，听筒内传来了男人喟叹的粗息声。

第4章

“沈明微，那不是我！”我下意识开口解释。

但话出口，我也后知后觉意识到，此刻自己只是个透明无形的灵魂。

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任何人能听见、看见。

沈明微攥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面色如墨：“墨苒，别太嚣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伏法。”

“没有找到证据前，我就是一个三好公民。沈队长，我等着你来找我。”

话落，电话被墨苒挂断了。

沈明微再想拨过去时，那边只有机械声提示手机已经关机。

她深呼吸了一口看向查询的同事：“怎么样？找到信号定位了吗？”

“没有……”

闻言，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低。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在电脑前破译摩斯密码的同事站了起来。

“纹身数字破出来了，是一个地址，阳光小区！”

顾思夜一怔，下意识看了沈明微一眼。

见她沉默，这才开口：“那是江闻彻的老家，他妈妈一个人住在那个小区。”

“沈队，这……”同事隐隐感觉辨明尸体身份的事情越来越棘手。

但沈明微已经拿着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

顾思夜连忙跟上：“明微，墨苒刚才那通电话应该是故意激你，那不是闻彻的声音。”

沈明微下颚线绷紧了几分：“是不是都无所谓，他和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跟在身后的我顿住了脚步，心底的苦涩蔓延成海。

是啊，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再多的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

阳光小区。

203房，破旧斑驳的房门上，贴满了各种狗皮广告。

沈明微抵达后，按响了门铃。

门一打开，便见一位满头银丝，身材瘦弱的老妇人站在门口。

看到她的瞬间，我眼里的悲怆无法抑制：“妈！”

我跑过去想拥抱我妈，可是魂体却只能一遍遍穿过她的身体。

而此时，我妈一脸茫然地看着这群人，将视线定格在顾思夜身上。

“儿子，你终于回来看妈了。”

我心里好像被针一根根插了进去，无法喘息。

“妈，儿子在这里啊，那不是我……”我的声音颤抖着，几欲破碎。

顾思夜却一脸平静地握住了我妈的手，声音轻缓：“大姨，我是思夜，今天找您是有公事。”

“这几天，家里有来过什么人吗？”

我妈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乖阿彻，我们回家说，让妈好好看看你。”

顾思夜叹了口气，对沈明微解释。

“江闻彻走后，大姨受了刺激，精神状态不稳定，这几年越发严重了……”

说话之际，我妈又抱着江闻彻曾经的衣服坐到沙发一角轻轻抚摸。

“阿彻，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妈妈好想你……”

我的眼眶骤然泛红，所有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炸开。

我扑通一下，跪倒在了我妈面前：“妈，我也好想您……”

这五年我不敢回来。

怕墨苒拿我妈威胁自己，更怕她担惊受怕。

可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自己……

我从未觉得如此痛苦，从前身体受再多伤也不如这一刻痛得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