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体是兽类灵宠，先天开智，架不住娘胎里带来的一些习性。

喜欢通过舔一舔，或者蹭一蹭来示好。

帝君曾经就因为这一点严厉教导过他。

既修炼成了人形，就要自重，有身为人的基本道德礼仪，尤其不能喜欢什么人就随便扑上去舔。

余昭昭不知道为什么不可以。

只知道自己很少发自心底亲近什么人，帝君是第一个。

他因为这件事他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以后帝君就慢慢和他疏远了。

回想起这些，余昭昭兽性不改地三连反问。

“不就舔了你一下，怎么了？不行吗？”

过于理所当然的态度让祁闻呼吸停滞了一下。

他鸦羽一般的长睫下垂，遮住了眼睑，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无所顾忌的想要跟他亲近。

昭昭……喜欢他？

脑海里浮现这个大胆的猜测，他宽大的指节不自然的蜷缩了一下。

祁闻低声说：“我双腿不便，终身残疾，你不嫌弃吗？”

怎的话题跳跃性如此之大？

余昭昭歪头思考，神色很是不解。

祁哥原本不是还在训斥他么……

小灵宠不像人类那样有复杂的脑回路，对人对事直来直往，有问必答。

少年粲然一笑，万千星辰尽落入他眼眸闪烁。

“不嫌弃啊，昭昭喜欢你都还来不及。”

突如其来的直球表白，让祁闻这种常年内心阴暗偏执的人很是不适应，耳后像是着火了一般滚烫。

他打开保温饭盒直接转移话题。

“先吃饭。”

余昭昭如他所愿被美味的饭菜香吸引，将刚刚的话题全然抛在了脑后，一脸期待地叼走了祁闻夹来的一块排骨，吃的津津有味。

完全没有觉得这种喂饭的行为对于两个成年男人来说，过于暧I昧了。

余昭昭好久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

吃着一半有感而发，咧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祁哥，你真好~”

祁闻神色态度极其自然地替他擦擦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思绪悠然飘远。

他说：“老爷子信佛，他还在的时候，老宅的家规森严，这也不准，那也不行，尤其讲究一个过午不食。”

余昭昭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起这些，竖耳认真倾听。

他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什么是过午不食？”

“不非食时戒，就是不能在规定许可以外时间吃东西。”

这些严苛的家规在老爷子去世后，住在老宅的老人依然墨守成规保持着。

在饭点以外的时间没有饭吃成了习惯。

余昭昭咀嚼地动作一顿。

看看祁闻，又满眼不舍地看向温热丰盛的饭菜。

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食物，放下筷子。

超级小声指责，“都怪你。”

“罚我不准吃饭的是你，故意给我送饭破家规的也是你，老爷子半夜可不能来罚我昂。”

看见他这可爱的反应，祁闻眸色似点漆，有笑意晕染开来。

“不会的。”他说。

“老爷子如果还在，一定会很喜欢你，根本舍不得让你受罚。”

08.除了你身边，哪也不去

余昭昭没有说话，他敏锐地察觉到祁闻在难过。

神仙被祟气缠上都要倒霉几百年，更何况是普通人类，后果轻则病弱。

重则……

克亲友克，丧子丧妻。

注定六亲无缘，晚年凄惨，孤独终老。

而祁家的衰败，正是从祁闻出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