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了这样的自己。

“每天都要和他一起晒太阳？”

“你……很喜欢他？”

“喜欢到要时时刻刻握着他的手才安心？”

他沉着脸，寒声一连发出三问。

余昭昭感受到了他的不安，看到他身上躁动不安的祟气，对比半个月之前已经稀薄了很多。

他将白嫩的脸抵在祁闻手心，轻轻地蹭了蹭。

祁闻：……

不需要任何言语，他胸腔的位置软了下来。

原本已经被这个动作讨好到，祁闻准备自己找个台阶下，就此放他一马。

就听见余昭昭超级无辜地小声反问道：

“怎么啦？不可以吗？”

016.被弃养了？

祁闻眼底蒙上一层阴翳，嘴角扯出一抹自嘲难以置信的笑来。

他在反问什么？

什么叫做……

不可以吗？

男人骨节宽大的手指从他脑后轻抚下来，扫过耳垂落在脸侧，漆黑的长眸微敛显出几分凉薄来。

他不答反问，“昭昭觉得呢。”

语气中若有似无的寒意，配着他周身疯狂乱舞的祟气，让余昭昭的小心脏跟着颤了颤，下意识地就想抬腿跑路。

他看不明白，为什么祁哥的情绪波动突然这么大。

小动物的思维方式有限，

他不懂面前的男人是因为什么在生气。

配合上那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落在祁闻眼里是那样的惹人至极。

他扣住余昭昭的后脑勺往前一拉，身体微微向前倾轧，另一只手把人圈在了怀里。

打算使用最原始的惩戒手段，霸道专横到不管不顾就想亲他，亲他亲到缺氧，直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眼看就要衔取到那一方柔软

余昭昭摁着他的双肩往下压，轻易地挣脱了开来。

少年皱着眉头，满脸的羞赧与不认同，全身上下显而易见地写满了拒绝二字。

后退了好几步，才道：“不要……”

祁闻抓不到人，下肢使不上力，前所未有的感到挫败。

余昭昭超级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祁哥，上次看夜景的时候就想说了，我……我不想再跟你玩交换口水的游戏了。”

“每次吃完口水以后身体感觉怪怪的，舌头很麻。”

“而且书上说这样不利于防治传染病……”

“……”

某只好学的小动物自顾自说得一本正经。

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前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轮椅两边扶手上的拳头越攥越紧。

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别的什么，胸膛也在十分明显地上下起伏。

祁闻咬牙：“你……不喜欢我吗？”

成年人世界里，相互喜欢的人做一切亲密的事情再正常不过吧。

“昂！”

余昭昭轻快点点头肯定，“喜欢的！我还喜欢张爷爷，喜欢大闸蟹，喜欢小白兔，喜欢草莓小蛋糕……”

掰着手指头数了一大串好吃的以后。

他星眸璀璨地看向面前的祁闻，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最最最喜欢你啦，祁哥！”

“……”

祁闻的脸色飞速变化，青黑交错，周身的祟气甚至震荡出了波浪纹理，几次突破最高和最低阈值。

他深呼吸，想要平复内心阴暗的情绪。

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