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一眼就是能百分百确定来人的身份。

少年慌张的打翻了身前的汤碗,下意识地想擦拭收拾,起身胡乱抹了两下又焦急地想要回避人。

捂着带疤的半张脸,抬脚就往房间走。

“等等”

赤着膀子满背纹身的麻将馆混混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外头那辆豪华越野车的主人非富即贵,不好惹。

停在门口显然也是想来找这房屋主。

于是原本嚣张的气焰自动下降七分。

连趴在地上的李春红,都虚伪客套地给人扶了起来拍灰。

一副我们是文明催债的装模作样。

“你是她儿子对吧?还钱,加上利息一共是一万块,拿了钱我们就走。”

“……”

笼罩落在身上的阴影越来越大,直到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带着熟悉的味道,动作熟稔自然地贴在他后背。

宽大的手掌环着他的腰丈量,然后自顾自地评判。

“瘦了。”

余昭昭原本挺直地腰背一下就塌了下来。

往后靠在了那个温暖的胸膛上。

“你怎么来了?”

他垂眸敛目,不敢抬头跟男人对视。

还以为跑到乡下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就能避免……

他利用祁哥不愿意强迫他,最大限度地尊重他的人身自由这一点。

只身一人来到落后的乡下,就是觉得锦衣玉食的少爷会过不惯这样的生活,嫌弃落后乡野环境。

连带着厌弃他,随着时间推移,觉得他不知好歹淡忘他的存在。

谁知道少爷本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来了?

祁闻吻了吻他的发顶,好听清冷的嗓音从很近的地方震颤响起。

“我说过的,就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的期限与其说是给余昭昭的,其实是给祁闻自己的,打点好集团内部的所有交接事务。

就放心抛下过往一切跑来找他。

“喂!”

被忽略冷落的讨债大哥不耐烦地出声。

“麻烦你们调情的时候换个时间段,你们这夺冒昧,夺不把我们当外人啊……”

话音才落,就对上一双狼一样冰冷狭长的眸子。

充斥着说不上来压迫和危机感。

明明已经开春,气温回暖,屋子里的温度好似接连下降好几度。

那两片和他主人一样凉薄的薄唇开口。

“把他们全部都丢出去,不许再踏足这间屋子一步。”

余昭昭上一秒还在想,乡下还有这气场未免太不入乡随俗了一点。

下一秒,热心肠给他煮馄饨的三叔训练有素出现。

带着人严厉冷酷地开始清场,有不服的直接三下五除二打趴下,动作干脆利落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不到一分钟,讨债的混混全部丢了出去,连带着李春红一起。

如此,祁闻才满意的点头。

“再有下次,让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踏进家门口一步,你们特种兵退伍再就业的高级安保招牌就可以砸了。”

下边一排人个个身姿站的笔挺,后背冷汗都流了下来。

发现老板没有要扣他们奖金的意思才松一口气,散开各自忙活去了。

祁闻怀抱着余昭昭,大狗狗一样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无比想念的嗅吻他颈肩怀念的气味。

“昭昭,现在闲杂人等清理干净……”

意有所指的提醒道:“只剩我们两个了。”

“唔……”

余昭昭被他强行纳入怀里,无处可躲,眯着眼睡发出一声猫崽一样的轻哼。

祁闻并不打算放过他,“你是这儿的主人,不应该先带我到处去参观一下,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