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基本上都是本地人,住了几十年了,总觉得根就在那儿,一下子成了废墟,心里头难受,一下没办法接受也正常。”
废墟。
周父就是随口一说,可周恪一脑海里却猛然出现陆沉沉望着废墟的身影。
家成了废墟,心里某个角落也住进了废墟。
这样想着,他就这样说出来了。
周父笑了,两手合十抱在胸前,“年轻人,你想什么呢,整天伤春悲秋的。”
客厅里灯光柔和。
周父坐在沙发上,眼光比灯光更柔和。他是这样气度的人,沉稳、透彻,因为工作原因在生生死死里打转了多年,见识多了,格局和胸怀都写在脸上,难以言明的大气。
“你才几岁,这才哪儿到哪儿。反正日子还长着呢,该吃的苦总会吃,该受的教训总会受,时间到了一样也躲不过去,等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生活上的废墟何止这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