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陆沉沉学会了独处,把“期待”这种情绪戒掉,活成了真正的自我。

没有人爱她,她也不需要别人爱她。

“别怕。”

周恪一轻笑,靠在窗边静静看着她。

他说话的声音无端让人联想到黄昏,沉静且温柔。

陆沉沉不说话,周恪一靠得近了些,开玩笑般地说道:“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可以先下手为强,揍他一顿出出气。”

陆沉沉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你先下手为强。直面恐惧才是解决恐惧的最好办法。”周恪一耐心给她解释,“你负责冲锋,我负责善后,打完人就跑。”

陆沉沉的心猛烈地跳了下,但她面上不显,只是弯了弯弯眼睛,“你这算什么?”

周恪一:“狼狈为奸。”

陆沉沉拿纸巾擦擦眼睛,眉眼都带了笑,“你可是太子爷。”

“嗯,”周恪一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你拥有最强大的靠山,所以不用害怕任何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口吻像调笑,分不出几分认真几分玩闹,但他又是那么温暖,像黄昏,像旭日,像夏夜的风。陆沉沉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他能做到,他会做到。

陆沉沉的目光再没去看讲台上的陆星沉,她的笑容渐渐消失,没说话,神情严肃地看着周恪一。

他注意到她表情的异样,问:“怎么了?”

陆沉沉回头,指了指陆星沉,“他不属于我的事,所以这次不算。”

再转头,看着周恪一,一字一句地说:“再有下次,我就真的认真了。”

……

讲台上,陆星沉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老杨再补充了几句,介绍了一下他的基本情况。

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富家子弟”四个字就差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大家又不傻,谁看不出来。

老杨环视了教室一圈,发现空位基本都在最后几排,好在陆星沉的个子本身很高。他点了其中几个,问:“你看下想坐哪里?”

陆星沉提着棒球帽,目光落在角落里,指着周恪一身后的空位说:“我坐那儿吧。”

从名字到座位,变相承认了他和陆沉沉关系匪浅。

等他入座,陆沉沉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周恪一弯腰整理着放在地上的杂物,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当没这个人存在。

等陆星沉把书包放下,她才拍了拍周恪一,提出和他换座位。⒑3252④937?

周恪一坐的位子靠墙,后面再加个陆星沉,堵得他根本舒展不开手脚。

陆星沉趁着她刚坐下的空隙,在身后用笔戳她。

一下两下,陆沉沉都视而不见,最后一下,他用了大力,戳得她脊梁骨一阵疼,她才发怒,转头瞪他。

陆星沉似笑非笑,若有所思地说:“怎么,不打声招呼?”

陆沉沉面无表情,“你是不是上赶着恶心我?”

陆星沉侧头痞笑:“我不是故意的,事物都有随机性。我之前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呀,好妹妹。”

他口吻轻佻,听在陆沉沉的耳朵里,一阵恼火。

她挥手拍开他手腕,一字一顿:“随你妈。”

陆星沉挑眉,“我妈就是你妈。”

陆沉沉冷声,“陆星沉,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病。”

她躲开他的碰触,像躲着什么肮脏的垃圾,一把拿过包里的耳机,狠狠塞到耳中,转过身不再看他一眼。

陆星沉抿着唇,目光有些深沉。

几秒后,他猝不及防对上了身侧的一道目光。

他托着下巴,不正经地笑了笑,语气有些幽长,不知道说给谁听,“小时候挺可爱的,怎么长大了这么凶。”

哭吧 <明知故犯(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哭吧

“还好吧。”

说这句话的三秒内,陆星沉还没反应过来。